“嗯!”皇上应了一声,又问道:“朕问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香草反应有些迟钝,“啊”了一声后回道:“奴婢愚钝,奴婢前些日在贤淑阁里曾见过皇上。”
“哦!想起来了。”皇上面上不温不淡,过了片刻又问:“哪件瓷器是你雕刻的?”
“回皇上,第三件《瑞鹤图》纹样的是奴婢雕刻的。”香草指了指自己的瓷胚,回道。
皇上眯眼望去,觉得离得太远瞧不仔细,起身道:“你先起来,朕过去瞧瞧。”
“谢皇上!”香草起身,见皇上走了过去,便躬着身子跟在他的身后。
皇上走到那件瓷胚前,仔细瞧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赞道:“看你呆头呆脑的,没想到竟是个这么手巧的丫头,这幅图朕甚是喜欢,难得有人把宣德门刻画的这么气派恢宏。”
香草得到夸奖,感觉脑袋都是晕晕的,急忙回道:“奴婢不才,多谢皇上夸奖。”
“皇上,有一件臣妾瞧着很是喜欢,不妨也过去瞧瞧。”这时皇后快步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提醒道。
“哪一件?”皇上问。
“第六件。”皇后指了指静初的瓷胚。
皇上背手走过去,瞧了一眼那件瓷胚,笑道:“这件也不错,很投皇后口味。”
皇后谦虚一笑:“皇上哪里话,臣妾是瞧着这件雕刻的确实好看,师傅也是这么认为的。”
跟在一旁的陶瓷老师傅听到皇后提到了自己,立马给皇上行了一礼道:“回皇上,这件确实很不错。无论从取样上还是手法上,都相当的到位,此女很有潜质。”
皇上听闻点了点头,问道:“这是哪位宫女雕刻的?”
孙宫人见状,招了静初上前,静初行礼道:“回皇上,是奴婢雕刻的。”
皇上抬眼望她,感觉眼前一亮,此女外表看着甚是温柔可人,倒有点像当年的皇后。
“皇上,臣妾觉得那件《瑞鹤图》纹样的花瓶更好看。”这时余妃捏着手绢走了过来,她瞧了一眼静初,没想到自己当初觉得不错的丫头皇后也这么喜欢,一时间到让她失去了兴趣。
皇后微蹙了下眉头,她就知道余妃过来并非只是看看热闹,必然是要跟她唱唱反调。
皇后挤了点笑容道:“皇上不觉得凤凰图案寓意更深吗?不妨让这丫头好生给您讲讲。”
皇上并不感兴趣,但是又不好博皇后的面子,只好对静初道:“你说说,朕听听。”
“是皇上!”静初行了礼,又把刚才跟皇后娘娘说的话讲了一遍,只是最后多加了一些龙和凤的描述。
皇上听了点点头,并没有多下结论,反倒是让香草讲了讲她所雕刻的寓意。
香草照着柳瓷儿那晚给她讲的话跟皇上说了一遍,皇上听了甚是满意,面上也多了许多笑容,不曾想这小宫女这么有才华,竟也能投了他的兴趣。
前面几人说的不亦乐乎,站在人群中的柳瓷儿早已疼不行,她感觉身子一直往下沉,浑身冒着冷汗,似乎不一会儿就要晕倒过去。
她死命地咬着下唇,鲜嫩的嘴唇早已被她咬出一道口子。
她想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晕过去,怕是以后再也没法子在皇宫里混了,说不定还会被打断双腿扔到冷宫里去。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她一遍遍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何耐身子已经由不得她的控制,她感觉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闻声纷纷望去。
彩雀见状急忙上前,紧张地喊道:“瓷儿姐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柳瓷儿虚弱地睁开眼睛,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就是发不出声来。
“怎么回事?”这时孙宫人快步走了过来,面上满是紧张,只害怕这丫头给自己惹来麻烦。
“回姑姑!瓷儿姐姐刚才被针了一下,怕是疼的不行了。”彩雀带着哭腔回道。
皇上见这边慌乱起来,沉步走了过来,望了一眼彩雀怀里的柳瓷儿,心中微微一惊。只见她面色苍白,虚弱地半睁着眼睛,一对修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已被咬出血的嘴唇一张一合地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