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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可是……&rdo;

你们不是恋人吗‐‐话说了一半，我便再没往下说了。因为这样说的话，感觉自己似乎挺凄惨的。

翌日的葬礼上大雨滂沱。四十多名学生撑着伞聚集在一起，狭窄的道路立刻变得拥挤不堪。

我是第五个上香的。前往灵前的路旁，我看到了达也的父母。小时候，他们曾经关照过我。几天没见，他们仿佛便已老了十岁。

&ldo;谢谢。&rdo;

从达也母亲面前路过时，她轻声对我说。那声音听起来比蚊子叫还小。

佛坛上，照片里达也那张就像接受过整容手术一样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我照之前老妈教我的步骤上过香，把双手合在一起。

没有任何的感应。

我想问达也的就只有一件事‐‐你怎么会死了。然而即便将两手合在一起，我的心里也没有半点的感应。果然，人死魂在这类的话，纯粹就只是在瞎扯。尽管效率已经算得上很不错了，但等全班所有人都上过香之后，其中也有洋子的身影。洋子看起来镇定自若，淡淡地上完香之后便离开了。她似乎和大叔们交谈了几句，表情也很平静。

看到洋子，达也的父母似乎再次悲由心生。之前或许他们还打算让洋子做儿媳妇呢。

&ldo;这种葬礼，真是一点儿意义都没有。&rdo;

上香归来，刚一看到我，洋子便开口说道。

&ldo;对死者而言的确如此，但葬礼其实是办给活人看的。&rdo;

听我这么一说，她一脸复杂的表情，点头说了句&ldo;是啊&rdo;。

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一看，只见藤尾一脸乖巧地站在我身后。

&ldo;藤尾你也来了啊？&rdo;

他微微一笑，&ldo;也算得上是缘分吧。&rdo;

&ldo;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rdo;

&ldo;什么事？&rdo;

&ldo;其实，当时还有其他人看到了达也坠楼的瞬间。而且那人看的角度还跟我有些不同。&rdo;

&ldo;哦……&rdo;

&ldo;这事儿有点意思吧？&rdo;

&ldo;那人是谁？&rdo;

听我这么一问，藤尾故意压低嗓门，说是几个念高一的女生。

&ldo;高一？&rdo;

&ldo;没错。我听传闻说，与行原坠楼的那栋楼相邻的顶楼上，总有群人在那里打排球。如果出事那天她们也在的话，很可能会看到。&rdo;

&ldo;既然如此那她们应该会出面作证的啊？&rdo;

&ldo;不会的。因为学校里禁止上楼顶，而她们却在那里打球。&rdo;

确实有这种可能。或许她们觉得要是为此遭到呵斥的话，那就亏大了。

&ldo;那你认识她们吗？还是说，只知道是些念高一的女生？&rdo;

藤尾回答说不认识。

&ldo;不过我觉得要找到她们也不难。放学之后，她们肯定会另找地方打球的。高一的女生就是这样的。&rdo;

&ldo;说的也是。&rdo;

我点了点头。

上完香之后，大部分的同学都回去了，而我和洋子则一直留到了出棺。大雨之中，达也的身体被人抬出了家门。背景也好，众人的衣着和表情也好，全都只剩下黑白灰三种颜色，我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看一场老电影，而且电影的胶片上划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