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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燃起,将这间无人的卧房微微照亮。
胡思琪将卧房大门轻轻关上,暗中松了口气。
回身望去,就见林天禄正举止小心地将卧房内其他几处灯烛一一点燃,让屋内的环境不至于太过暗淡。
“麻烦先生了,还特意前来陪伴小女。”
“无妨。如今我刚好无事在身。”林天禄将烛台放下,拿布随手擦了擦桌椅。
胡思琪秀眉微皱,低吟道:“小女心中仍有些困惑。听刚才先生与那位姑娘说的,似是还有另外一位夫人相伴,如今就在隔壁卧房。那先生为何会。。。”
“她与在下还算不上明媒正娶的关系,待下月才会正式娶亲。现在这段时间还用不着太过急切。”
林天禄神色温和地轻笑两声,摊手道:“姑娘还是先坐下吧,看你现在双足上并未穿鞋,干站着总归酸疼难受。”
胡思琪缩了缩双足,抿唇颔首:“多谢先生关切。”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桌边坐下。
“先生能如此体贴知礼,想必那位夫人也是幸福万分?”
“她只是太过害羞了而已。”林天禄失笑一声。
前段时日在临月谷内,虽然双方早已是共处一室,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让武姨能放宽心,如今离开了临月谷自然不必再每晚都同床共枕。
“那。。。”
胡思琪怯声道:“不知先生特意让小女前来相伴,是有何话题想要畅谈?”
“只是想谈些日常琐事而已,姑娘无需太过紧张。”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好奇道:“不过,如今这天色已是一更时分,宵禁来临,随意在外走动若是被人抓住,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姑娘这独自一人在外游荡,哪怕没有遇见什么贪图美色的地痞,或许也会被官府之人给抓个正着吧?”
胡思琪似是听闻伤心之事,垂泪般抬袖擦了擦眼角。
“先生有所不知,小女父母抱病在身,又有弟弟需要养育,如今唯有小女能在外做工赚钱,以此来补贴家用。实在是迫不得已。”
林天禄正色拱了拱手:“姑娘遭遇确实令人动容,在下也不慎问到姑娘痛处,还望海涵。”
“没事的,小女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见其已经将眼角泪花渐渐拭干,林天禄很快继续说道:“在下略有些好奇,姑娘是如何日日都能从官府迅游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一次两次倒是好说,可按照姑娘刚才所说,这种劳苦日子都过了好一阵子。难不成,姑娘还有何秘密通道可走,才每次都能避过眼线?”
“诶?”
胡思琪顿时神色一怔。
沉默片刻,她这才慌忙点了点头:“是、是的。小女自小在这安士县内长大,各条街巷都一清二楚,绕上几圈便可避开那些打更人。”
“原来如此。”
林天禄恍然大悟。
“但不知姑娘又是为何能闯入这栋旅店?”
他好奇道:“在下记得清楚,这旅店在夜深后便将店内彻底关掉,熄灯休息。唯有二楼的窗口尚且敞开,兴许只有三两只野猫能从窗口处钻进来,而姑娘你又是如何办到的?”
“看姑娘这纤细身段,又跑丢了鞋子,应该不会那些武林人士的轻功之流吧?”
“小女只是。。。”
胡思琪的脸色愈发难看,渐渐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