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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我理直气壮道：&ldo;师兄不是不在么？&rdo;

枕壶：&ldo;……&rdo;

我把纸鹤夺过来，小心翼翼抚平它身上的褶皱，吹了口气，它便飞过屋檐直上云霄去了。我目送它远去，再向枕壶道：&ldo;粥熬好没有？&rdo;

早晨喝了银耳莲子羹，喝完我又握着笤帚扫台阶去了。沐浴着上好的秋日暖阳，我一鼓作气将余的四百多阶给全扫了。山脚下我正唉声叹气地捏着腰，师姐竟从从容容地行来，见我拄着笤帚，她一乐，道：&ldo;阿昙，又扫台阶？&rdo;我忙搂着她胳膊，娇气道：&ldo;师姐，我好累。&rdo;师姐道：&ldo;按理，嫩嫩该同你一块儿扫；可他年纪小，兰图只叫他去寺里跪了一个时辰便罢了，倒是辛苦了你。回头师姐带你去喝酒。&rdo;又问：&ldo;兰图呢？&rdo;

我思及昨晚师兄吩咐不能将雪山鹿鸣之事告知师姐，遂避重就轻道：&ldo;师兄今晨往祁山去了。&rdo;

&ldo;祁山？祁拘幽的地盘？&rdo;师姐挑眉。

我道：&ldo;正是。祁拘幽是师姐故人？她还说嫩嫩顶像你。&rdo;

师姐嗤笑道：&ldo;她是巴不得嫩嫩只像我；可惜了，嫩嫩的眉毛眼睛跟他阿爹一模一样。那祁拘幽瞧着，心里准定不是滋味罢？她当初还妄图同我争鹿白荻，真是痴人说梦；如今即便是我将白荻甩了，白荻也瞧不上她。&rdo;

原来是老情敌关系。难怪！难怪！

&ldo;你师兄去祁山做什么？莫不是他被那祁山老妖精迷住了？兰图不像这般人呀。&rdo;

师兄被谁给迷住的模样，我是不能想象的；忙把邪魔气息一事拣重点说了。师姐摸着下巴道：&ldo;怪不得呢，原是这档子事。三百年前你师兄可被那妖花唬怕了，如今一点风吹糙动便糙木皆兵。可他今晨既走了，我此番便是白跑一趟。&rdo;

我忙问：&ldo;师姐找师兄作甚？&rdo;

师姐徐徐道：&ldo;我老寻思着，你同嫩嫩被绑架不是寻常事；哪有在长安城绑了人，到庸魏城那等荒凉处去卖的道理？莫不是另有隐情？&rdo;

我支支吾吾道：&ldo;师姐说得有理，待一旬后师兄回来，你同他议一议。&rdo;

&ldo;如此我便回眠香占玉楼了‐‐对了，你阿娘昨日派人来了楼里，说你前些日子应承过中秋要回府上过，是不是？&rdo;

我瘪嘴道：&ldo;随口应的罢了；我如今后悔了。&rdo;

&ldo;既然应了，就不许后悔。&rdo;师姐握了我的手，切切道，&ldo;阿昙，你是我养的，我晓得你亲我些；但那毕竟是你亲娘。&rdo;

我咬唇道：&ldo;我亲爹还往我身上丢茶杯呢！&rdo;

师姐煞有介事道：&ldo;据我所知，你亲爹倒也不曾厚此薄彼。往你身上扣过茶杯子，也往你妹妹身上甩过鞭子；连你们家那根独苗苗，也被他赏过几顿打，是不是？&rdo;

想到这里我便来气了，嚷嚷道：&ldo;阿泽四岁的时候不过是误闯了他书房，他竟然罚他跪了一夜祠堂！哪里有这样的爹？&rdo;

师姐理了理我的衣襟，笑吟吟道：&ldo;你想不想阿泽？&rdo;

唉，我还当真有些思念阿泽。罢了罢了，中秋回府一趟，吃些瘪也认了，优姝那丫头能忍则忍；至少有傻乎乎白嫩嫩的弟弟可以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