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阑灯炧,姑娘们尽了弹唱本事,歌舞,讲笑话,十分热闹。
客人离席,丫鬟们各司其职,奉茶,收拾席面。
妈妈呈上菜帐单,单松友略微一看,让记荣升杂粮行的账,妈妈连声答应,高高兴兴退出去。
小蝶熟练装水烟,单松友与友人吃茶,谈生意上的事,傅轩插不了嘴只得干愣在旁边。
杜若笑道:“要不,去我屋里坐坐?”
见表舅只管谈生意吸烟不理自己,傅轩犹豫片刻,跟着杜若出了屋。
妈妈笑脸盈盈进来,命丫鬟们端来数道时鲜果品,傅轩这才知道姑娘的绣房不是白进的,按意思拿出五十两茶钱。
杜若早看出傅轩是个生瓜蛋子,主动歪在他怀中,待他不老实,两只手去按不许动,咯咯笑着只说闲话。一会儿说到游湖,一会儿又说姐妹们穿戴什么好衣裳首饰。
傅轩被她撩得动心,借酒劲上来,索性壮着胆子去捏她的胸口。杜若粉脸一变,发急道:“再动我要生气了!”
傅轩吓得连忙道歉,杜若借机装得一脸委屈,娇滴滴地说:“你若真心相求,明日一个人来。”
傅轩心中本是惦记小蝶,毕竟她比杜若貌美许多,又碍着表舅的面子不敢多想,老实答应。
腻歪没多久,娘姨进来催促,杜若干撂下傅轩,换一身华丽的衣裳,喜滋滋接个’局票‘出去了。
屋内几人都在抽烟,弄得乌烟瘴气,傅轩见表舅吃多了酒,忙问:“我扶您回去?”
单松友醉意熏熏,拉傅轩坐在身侧,认真道:“这里的姑娘看看就罢了,待成亲赚到大钱再来。”
傅轩酒意已消大半,笑着点头,心中早已失去理智。
整晚,傅轩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小蝶,偶尔又是杜若。早早起床,出客栈在早餐摊位吃了一碗老鸭汤面,大步去了丽园街。
此时的听雨轩大门紧闭,多数姑娘是方歇下的,扫门口的杂役见有客来,引他从侧门进去。
园子里极安静,老妈子们脱了厚袄,正从井里打水浆洗衣物,小声闲聊。
傅轩已经明白自己来得太早,急忙折返出去。回客栈吃茶,看了一会儿书,又去楼下随意走动,好不容易熬到用过午饭,去金店买了一副金镶紫瑛耳坠,方又去听雨轩。
大厅内不见客人,红袄绿裤的丫鬟们束一式盘头楂髻,个个脸上搽得雪白,擦桌子,抹板凳,干活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