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含着她的耳垂亲了一下,随即将下巴抬高,不再影响她作画,嗓音低沉,&ldo;你画你的,我看看。&rdo;
月影浮动,如烟如雾,笼罩着静悄悄的两个人。
熬了两天,总算是赶在太后寿辰之前将画作完成了,梁忆瑾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熬小了。
彦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画,不冷不热地吐了三个字:&ldo;马屁精。&rdo;
&ldo;怎么说?&rdo;
梁忆瑾揉着酸痛的手腕,目光幽怨。
&ldo;这画中的祖母起码小了有十岁,&rdo;彦卿抬手一指,&ldo;额头,眼尾还有嘴角处的皱纹,你都酌情减了许多。&rdo;
&ldo;有吗?&rdo;梁忆瑾装傻,娇滴滴地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软声道:&ldo;又酸又疼‐‐&rdo;
彦卿睨她一眼,&ldo;谁叫你要出风头的。&rdo;
虽是责备,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宠溺纵容的意味。
梁忆瑾变本加厉,抓着彦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眉头微蹙,楚楚动人:&ldo;殿下给揉揉。&rdo;
&ldo;不管。&rdo;彦卿不懂声色地抽回手,语气戏谑,&ldo;我也得去敷衍了事地挑一挑寿礼了。&rdo;
第二日,梁忆瑾特意选了一件朱砂色的衣裙,既喜庆又不至于太过扎眼。东珠制成的耳坠衬得肤色更显白皙动人,人一动,圆圆的耳坠跟着轻轻摇晃,颇有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灵动。
彦卿看看她,再看看穿衣镜中的自己,想起醉酒那晚说了一半的话:
梁忆瑾,也就只有我配得上你。
这话中虽透着轻狂,实则已经落了下风。
彦卿低头正了正腰封,走过去拉住了梁忆瑾的手。
&ldo;嗯?&rdo;梁忆瑾回头看他。
彦卿淡然道:&ldo;今儿要是再碰上什么事儿,得罪的人活交给我。&rdo;
你还是演你的柔弱端庄。
梁忆瑾甜甜一笑,却也知道怎么讨得他的欢心,脚尖轻踮,柔软的唇瓣擦着彦卿的耳廓,吐气如兰:&ldo;那等到晚上妾身再谢殿下。&rdo;
彦卿不动声色在她的细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将心中欲念宣泄了千分之一。
寿宴在太液池举行,歌台舞榭,凉风徐徐,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是家宴,却也热闹异常,偌大的堂厅备了四五十张食案,除了皇子皇孙也就是殷家的外戚了。殷曼易还是那副神气劲儿,梳着高高的发髻,看上去能比梁忆瑾高出一头。
但梁忆瑾压根儿顾不上理会她的挑衅,她在意的是初次见面的文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