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陆寅和他妈妈吵架,刘真亦还真想不通,陆寅为什么急着赶来。
被说中心事陆寅点点头,半垂眼眸,模棱两可地说道,“是吧!”
陆寅向刘真亦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那天陆秀秀和姜志平老婆在地下停车库打架开始,到昨天他送陆秀秀去机场结束,包括陆秀秀和姜广志离婚内情。
刘真亦听后唏嘘不已。难怪姜院长对陆寅这个儿子,冷淡疏离得像是陌生人。
陆寅有那样的父母,真是够糟心的,那得是多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得起母亲的抛弃,亲生父亲的怀疑。
刘真亦心里很难受,有点心疼面前这个性格直率的大男孩。
刘真亦同情陆寅,却做不到感同身受,毕竟他没有经历过陆寅所经历过的。
小房间内很安静,玻璃上喜庆红窗花也驱不散萦绕在空气里的压抑气息。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
陆寅向后一倒,把自己砸进刘真亦的床铺里,歪着脑袋看向刘真亦。
“谢谢,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刘真亦睁眼看向陆寅,“谢我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
陆寅撑着胳膊支起上半身,那双黑亮的眸子逐渐有了光彩。
“谢谢刘教授能听我磨叨我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很快改口,“……我那些破事,说完了,心里就舒坦。”
陆寅坐直身体,眸光戏谑地看向刘真亦。
“我自己也纳闷,看到你之后,所有的烦心事都没了,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欠我点什么啊,这辈子来还我来了?”
大年初一的第二波客人
刘真亦情绪还沉浸在陆寅无奈悲苦命运里,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陆寅什么意思。
被陆寅这番逻辑不通的言论逗笑了,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
“先说谢谢我,听你讲你的故事,然后又说我上辈子欠你的,逻辑不通,假如真的有上辈子,也是你欠我的,这辈子你是还债的!”
陆寅还嘴,“怎么不通了,这辈子就是你在还债,你让我天天看着你,就是在还债。”
不管上辈子谁欠谁的,这辈子陆寅只想陪在刘真亦身边。
刘真亦和陆寅之间的对话到此结束,什么问题都没解决,但那种萦绕在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缓缓消散。
刘真亦临走的时候交代过陆寅,窗台两盆花需要定期浇水。和陆寅没确定关系之前,假期或者出差都是托方明达照顾。
和陆寅在一起以后,给花浇水这个任务,自动落在陆寅身上,陆寅跑他这来,那两盆君子兰岂不是没人照顾了。
“你来了,窗台的花怎么办?”
“你怎么关心花,不关心我啊?”
“你又来!你有手有脚那么大的小伙子饿不死,君子兰娇贵,水多了少了都不行。”
“你这就是对那两盆花,比对我好。”陆寅不悦地“哼”了一声,赌气地说,“我让物业的去照顾了。”
两人说着话,门外隐隐传来说话声,有陆寅父母,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以及两声清脆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