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惠人不再说话,只低着头,看着脚前的半寸之地。
突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半带讥讽道:
“我看你这几年,真是疯得不轻,进宫几年了都不知道?难不成那位给你下了迷药?那芃娘过了几个生辰,你总得是知道的……”
芸妃勃然大怒,打断了他的话:
“你给我闭嘴!不许提她,不许提那个孽障!”
她边怒吼,边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额头蓝色的青筋突起,脸上写满了痛苦,再没有人前云淡风轻的模样。
李惠人已经看傻了,她不知道那个对谁都淡淡的芸妃,是怎么一夕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下意识把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是他,一定是他。
是他一句话,使芸妃娘娘变成了这副模样。
顾识归眉头紧锁,握住芸妃的手,放在鼻下轻嗅。
而后脸色一变,恨铁不成钢道:
“你居然碰那东西?你明明知道,大哥活着的时候,最恨的就是那东西!”
她怎么会不知道,罂粟花有成瘾的危害,还是她先发现之后告诉他的。
芸妃掰开顾识归的手,身子如一滩软泥倒在了地上。
她面目颓丧地望向殿门:
“可是他根本不愿见我,五年了,整整五年,我都不曾梦见过他。我只有、只有……”
她苦笑着,大颗大颗泪水坠下,落在姣好如玉的面容上,像朵泣露的芙蓉。
她只有借着这短暂的麻痹幻梦,来见一见不曾日思夜想的故人。
“我以为已经过去许久了,久到我可以忘记他了,只是为什么才五年?为什么长夜如此漫漫,为什么……”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不求小轩窗正梳妆,不求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她只想他入梦看看她,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可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