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容心在学校的散步道上,隔着一条绿化带,遇见段炼和他的几个同学。
“学长!”青年挥动手臂。
大晴天,一个象征胜利的手势,高举到阳光下。
受到他的感染,容心也挥手,对他真诚一笑。
他们处熟后,段炼问过容心:“我第一次溜进来听你的课,你是不是早发现我不是你的学生?”
容心笑着承认,确实一早发现了,段炼不服气:“怎么不叫我出去?”
“因为当时有一个人,虽然全程躲在别人背后,但眼神一点不害怕。”相处了一段时间,容心越发觉得,段炼在很多方面都同自己很像,奇妙的亲切感,“近距离观察大体,多少让人不舒服,可他全程眉头都没皱一下。”
经常和段炼一块儿,容心的笑变得多起来,他已经渐渐习惯这个小学弟:“当时我就想,如果他能坚持到最后,那我就接受他。”
段炼明知道容心说的接受不是那个意思,仍止不住激动:“你……接受我?”
容心完全没深究他的接受,和段炼的,在内容上有什么区别:“你蹭了半学期的课,难道我有赶你走?”
第04章
第一个发现容心变化的人,是他的室友。
秦云峰站在窗口,看段炼插着耳机从他们寝室楼里出来。
他转过身,目光回落写字台上,两张环艺影城的电影票:“你要跟他出去看电影?”
和容心同寝两年,秦云峰就没看他有过什么朋友,更别提看过哪个够胆,敢大大咧咧坐在容心的床上。
容心矮着腰,把段炼坐过的褶皱掸平抻实:“嗯,怎么了?”
秦云峰把眼睛从容心比一般男生要纤细消瘦的腰杆上挪开:“没什么,就是从来没看你在学校交过什么朋友。”
“你不就是我朋友?”
秦云峰笑笑,没就这个问题跟他争,拽来椅子,长腿一伸,下巴搁在椅背上看他忙活:“马上毕业了,你有什么想法?”
他比容心大一届,今年已经顺利通过省公安厅的入职考试,马上即将离校。
“杜老师希望我留校。”容心没说是自己想。
可秦云峰讲:“挺好。”容心的成绩和专业能力没得挑,但做法医,出现场进解剖室工作量大,体制内又不比在学校自由,他为他想,“你还挺适合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