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映着月光,沈辞一张脸变的十分难看,竟是赵宗筹。
赵宗筹抱着睡的迷瞪的,冷不防帽子就让人给打下来了,紧接着他没等打个哈欠刀就架脖子上了,一脸茫然。
十绥见主子得手,一嗓子喊出去:“兄弟们上啊!”
赵宗筹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举手:“自己人,自己人!”
沈辞放下刀,满脸的不悦:“大晚上鬼鬼祟祟在这干嘛呢,赏月啊?”
赵宗筹尴尬一笑,这不是接到你马上就到的消息,带一小队人迎接你么,哪想你还恩将仇报,险些将你师父杀了。
沈辞面上挂不住,这显然是十分愚蠢的行为,没有判断力,错信了军报,他咬牙:“方才传信的人给爷滚出来!”
等了半晌,军队后方走出来个颤颤巍巍的侦察兵,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哭相:“将军,我错了。”
沈辞气得胸膛起伏,想到方才他还发号施令进入备敌状态,就丢人的下不来台。
他薄唇轻启:“拉下去,军法处置。”
小兵谨小慎微从没犯过错,这一听吓得就快哭了:“将军饶命啊,小人错了,将军,您发发善心!”
十绥拖着小兵下去,嫌弃的皱眉:“行了,别嚎了。就十军棍,死不了人的。”
小兵哭声戛然而止:“哦……”
赵宗筹拍拍沈辞肩膀,眼里满是喜悦,想到昨儿收到太子的信报,眸光缓了缓,罢了,明日再说吧。
“走,住处都安排好了,咱们进场。”
茫茫银月悬在天空,笼罩着陇城,长途奔袭的军队缓慢行进着,脚下是漫天昏黄的风沙,只有马蹄声声不休,久久不止。
走进了赵宗筹的底盘,沈辞顿时放松下来,他放慢速度走到琬宁轿子前,本想上去陪她待会儿,但这马车太小,把她婢子撵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沈辞犹豫了半晌,还是作罢。
陇城是陇川的主城,背靠着就是边界,城墙高耸巍峨,赵宗筹的大军都驻扎在这里,将军府很大,他早早给沈辞和琬宁安排了一处院子,地方宽敞不至于拘束,离议事的书房也近。
夜已深,大队人马到了后也便早早歇下了。
琬宁回到屋子,累得是浑身哪哪都酸疼的厉害。沈辞去厨房烧了热水回来时,琬宁都快睡着了,他心疼的放下水壶,坐到床前,捏了捏琬宁的脸:“宁宁。”
琬宁小手无意识的挥动着想摆开他,被沈辞捉在掌心里亲了一口,他垂着眼,低低笑道:“我给你按按再睡,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