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躲过他们太容易了,甚至用不上他花心思。
但抬脚要走那刻,他脑海中忽然掠过一念:他被带走,她会是什么反应?又会如何做?
这些日子因她产生的情绪变动,得有个答案才行。
一点伤口,换取对她更深一步的探究结果,很值。
可方才她对张嬷嬷做的一切,又让他产生了新的疑惑,还产生了一个不太愉快的猜想。
这么想着,他心底的暗沉情绪就压不住地往上冒。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总不至于是实力不如人,被带走了吧。”
江婉沁的话拉回他的思绪。
他抬眸看进她眼中,声音沉沉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很重要吗?”
江婉沁注视他一秒。
他以为她会追问,或者说出一些别的什么,好令他别一直往那个不愉快的猜想上深思,却不料……
“不重要。”
她应得过于洒脱,恍惚让他觉得方才那股兴师问罪的语气是从未出现过的。
她盯着他:“只不过不爱惜身体的人,在我这里是得不到重用的。”
阿淮眸色冷得发沉。
从刚刚起就在压抑的情绪因这句话彻底打开壁垒。
重用?是说以后要做比之前还过分的事吗?
他嘴角缓缓勾起嘲讽的笑,眼中讥诮之意明显。
“难道先前小姐在重用我吗?”
“当一条指哪打哪的狗,且随小姐心情随意被欺辱,就是小姐的重用之法?”
他顿了下,说道:“这段时间总觉得小姐变了,却原来没有。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是你的惯用招数吗?”
“小姐的心里此刻想必又有了新的折磨人的法子了吧。”
“你在说什么?”江婉沁蹙眉。
阿淮直视她,如狼般野性的眼神不驯地看着她。
“你听不懂?”
“那我便说得更明白些。”
“狠厉地惩治张嬷嬷,是做给我看,好收服我,让我更听你的话吗?这样的话,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我根本不屑你施舍的好。”
“所以收收你的手段,你我之间不会产生任何情感牵扯。”
“我不会被你驯服。”
他深邃的黑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属于他的阴寒气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倾泄出来。
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全卸下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