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道:“能被江小姐这样担忧着,真好。”
门外传来叩门声。
方仲淮:“菜来了。”
陆佑抬眸,笑得揶揄,眼底却藏着黯然。
“他还真是等不了一点儿。这才几分钟呢。”
江婉沁笑:“他是比之前粘人好多,也是我忽然离开三年,他有些怕了。”
“我去开门。”
她转身,陆佑脸上的笑慢慢淡下来。
三年啊。
方仲淮失去她的三年,正是他偷来的三年。
当时,得知她家破产,她欠债缠身,有意接触他们家出国的时候,他几乎是排除万难,说服了他的父亲。
他很庆幸他那么做了。
所以得来这三年。
方仲淮走进来。
他目光如鹰,扫过陆佑的脸色,看不出什么。
把菜放到桌子上,三人吃了表面和平的一顿。
饭后,方仲淮一秒也不想耽搁,就去牵江婉沁的手。
她好笑得很,轻轻捏下他的手指,对陆佑说:
“我们走了。”
“你要养好身体。这边有气候不适应的地方,一定要说。”
陆佑笑着点头:“你放心。”
“我知道我的身体。”
江婉沁点点头。
外面下雨了,他们撑伞出去,方仲淮个子高,伞面大,由他撑起来,就像是给她搭建的移动避风港。
陆佑坐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视线平静,内藏贪婪。
强忍着从胸腔蔓上来的咳意,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弯腰猛咳起来。
手松开,掌心一片殷红的血。
他平静地拿手帕擦掉,走到抽屉边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
然后,一睡,再也没有醒来。
……
不争,是因为知道争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