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叶萦猛地甩了下胳膊,不留神一巴掌打在了对方脸上,女生呆住,半晌捂着脸,面红耳赤哭着跑了。叶萦没工夫理睬她,她径自上前,一把掐住了江羡鱼的小细胳膊,生拉硬拽把人往女厕所里拖。一路没什么人敢拦,南棠也不在,江羡鱼挣不开,索性就任她拽着走了,看起来懦弱可怜。女厕内,叶萦把人关进了最后一格卫生间,然后接了桶水,从上到下把江羡鱼淋了个湿透。看着少女浑身湿淋淋,长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叶萦顿觉出了口恶气,拍拍手哼着歌走掉了。格子间内,江羡鱼坐在马桶上,面无表情拧着衣服上的水,片刻,嗤笑了一声。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除了最初业务不熟练吃过几次亏,迄今为止,这算是她最憋屈的“角色”了!瞎子就活该被欺负?她眼中阴霾密布:行吧,敢欺负就别怕报复。五点二十分,南棠挂着耳机走进教室,翻腕看了下表,余光瞥见那小瞎子的位置:空空如也,大概已经走了。他捏着眉心,放松了身体靠上椅背,耳边听到女生抽泣的声音,一哽一哽:“她想打就打?我妈还没打过我脸呢!”“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肿了丑死了……”旁边有人小声劝她。女生捂着脸闷声道:“她叶萦多牛逼啊,根本就没把我当闺蜜,在她心里,恐怕我比那被她浇了桶水的瞎子都不如……”悠闲晃悠的椅角顿住,嘭的一下砸在地上。南棠伸手拽了耳机,长腿把桌子踢开,走到两人面前:“你说什么?”两人缩了缩肩膀,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南棠面色阴沉,指着最后说话的那个哭泣的女生:“问你话呢!江羡鱼她怎么了?”“江、江羡鱼?”女生抖抖索索,仿佛才反应过来谁是江羡鱼,被他难看的脸色一吓,话更是说不利索了。“她她、她被叶萦带走了,有人看见叶萦把她关在女厕所里,还倒了桶冷水……”“操!”南棠低骂了一句,转身大步往外走。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起,正好撞见从外走进的班主任郑文清,见了他一脸惊讶:“南棠?你这是——”“身体不舒服,我想请个假。”南棠顿了一下,看向对方的脸。郑文清迟疑了一下,转瞬做出决定,跟他一同走到教室外说了两句,南棠点头离开了。……这么急,连书包都不收拾?郑文清蹙眉,却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教室开始上课。女厕所内,衣裳湿透的江羡鱼拧着湿漉漉的发丝,要等天黑出门,才好掩盖身上湿漉漉的痕迹。她坐在马桶上闭目养神,却听一道声音传来,仿佛就在女厕的门外:“江羡鱼,你在不在?”是南棠的声音。江羡鱼坐直了身子,正要接话,却不知为何又闭上了嘴。南棠听不到回应不由蹙起眉,思考了三秒,便抬脚踹开了女厕的大门。大门打开,里面两排十六个女厕格子间映入眼帘,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无人使用,唯独最后一个虚掩着,隐约露出少女的轮廓。南棠声音里夹带着不虞:“聋了吗?叫你为什么不应。”江羡鱼没吭声,只是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冷的打了个哆嗦。南棠拉开门,顿时怔住:春天的校服还算轻盈,江羡鱼身上穿的,正是清禾一高的校服女装:深红的小领带和格子及膝百褶裙,上身是白色荷叶边的长袖衬衣,左边胸口印着校徽。少女的线条被勾勒出来,加之浸湿了水,白色的布料便有些晕透,隐隐能窥见那粉色的蕾丝边内衣。南棠的心跳骤然变快,几乎是触电般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喉咙动了动,片刻才道:“傻坐着这里干什么?”“衣服……湿透了。”少女低声道,甜美的嗓音此刻充满了失落和沮丧,“这样回家,我妈会问的。”她咬住下唇,表情看起来想哭,却又忍住了。南棠一颗心像被不知哪里来的小手挠了一下,又挠一下,接二连三,彻底乱了拍子。他终于伸出手把人抓了出来,别开脸,脱下身上的校服西装外套,丢给她:“穿上。”江羡鱼喏喏应了,一边窸窸窣窣往身上套。一米八三的男生校服外套,包裹着一米五八的少女娇小的身躯,看起来那样羸弱,惹人怜惜。南棠看她甩着长长的袖子一脸呆萌,心头顿时塌陷了一角,下意识就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这一揉湿漉漉的,十分影响手感。南棠蹙眉,拽着人大步离开了女厕。出了校门迎头一阵凉风吹过,初春的夜寒气渐升,江羡鱼不由把自己裹的更紧:“你翘课了吗?”她把脸缩在衣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眨了眨,看起来像只毛茸茸的兔子。“闭嘴。”南棠拉着她脚下不停,拦了辆车把人塞进去,自己也坐了上来,顺口报了个地名。江羡鱼不明所以:“我想回家……”“让你闭嘴——”南棠伸手捏她的脸,手感好的一塌糊涂,“怕我把你卖了吗?”江羡鱼嗫嚅着,再不好说什么。车停在一片连排别墅区,南棠推开密码器解锁,门应声而开,他拉着江羡鱼走了进去。后者立在玄关手足无措:“南、南棠,我要回家。”她瘪了瘪嘴。这还是她放开那个校霸让我来(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