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谢行俭歪着脑袋打量着。
如果说他之前读书是为了发家致富,改变门楣,那么他现在有了新的理想目标,他想做高官,不仅仅是穿像宋大人身上这样的六品官的青色朝服,他的要求更高,他想穿一品大员的绯红仙鹤袍。
宋大人命人将女扮男装的女孩拉到中央面对着各位考生,厉声道,“自古科举乃男儿之事,岂容女人乱闯,此女子扰乱科考秩序,试图以女儿身横行考场,简直无法无天!”
底下一干人闻言一片哗然。
“这是女子?”
“女子怎可参加科考?”
“正是!为女子应该修女德,在家不好好相夫教子、遵守圣人所言的三从四德,跑来科考不是瞎胡闹么!”
“小小年纪行为如此败坏,想必家中长辈没将女戒女则细细说与她听,所以才酿成今日大祸。”
“是了是了,看她年纪尚小,此事若是她一人所为,我是不信的,我看此事必和她家里长辈脱不了干系。”
谢行俭听着身边传来的刺耳争论声,又看向被辖制着动弹不得的女子身影,他原本想出声帮她说几句讨好的话,张了张嘴后又欲言又止。
诶,他人微言轻,想必起不到作用。
姑娘仰着脑袋,一双沾满恨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眼里无法遏制的怒火肆意燎然,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周围的人全部吞灭殆尽。
女孩刚张开嘴准备说话时,被旁边的衙役熟练的往嘴巴里塞进一块布,舌根抵着布料不能发声,女孩的脸瞬间憋的通红,连脖颈上的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宋大人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眼皮子一抬,怒叱道,“此等惊世骇俗之事,本官本该令三堂会审,可眼下涉及科考谨慎一关,本官在此现判,杖责四十棍以儆效尤,并由其所在县令即刻将其押回原籍,其父母宗族,未行看管之责,杖责三十棍,念其初犯,年岁尚小,本官暂且饶其一命。”
宋大人冷眼巡视一周,见学子们低头小声议论,大声喝道,“若再有藐视科举者,格杀勿论!”
谢行俭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宋大人,男人微微侧身,似笑非笑的眼眸刚好与谢行俭的目光隔空对上,谢行俭意识到直视不妥,赶紧挪开视线看向别处。
女子科考被罚只是府试的一个小插曲,把人带走后,府试检查继续进行。
谢行俭有些不明白那位宋大人是如何识别女子身份的,难道和他一样注意到女子耳垂的小小耳洞么?
不是说古人难以分辨女扮男装么?难道仅仅是电视剧这么拍,而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不对啊,刚才负责检查的衙役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位宋大人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俭哥儿——”赵广慎轻声喊。
“啊——”谢行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