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题目有点多,但只要书记得熟,一口气写完一点都不难。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样子,谢行俭就歇了笔,墨义这一部分,他已经全部做完。
待字迹全部干涸,他将底下的帖经卷抽出来,边揉着酸胀的手腕,边凝神看剩下的考题。
帖经题目短小精悍,需要学生一字不落、一字不差的默写前句,中句亦或是结尾。
谢行俭每看一题都要在心里过上两遍,唯恐一不留神写错了字,污了卷容。
临近尾声,窗外的大钟响了起来,林教谕站起来提醒道,“还剩一柱香,大家抓紧交卷,过时不候。”
言罢,周围一顿交头接耳。
后排的两位先生适时站出来呵斥,“喧哗作甚!交卷用手交,你们嘴巴子动什么劲。”
先生骂的严厉,底下顷刻间静了一晌,不一会儿就见有人整理好考卷,如释重负的交到林教谕面前的桌上。
魏席时平日表现的落拓不羁,行为散漫,实则读书刻苦,功底深厚。
他还在底下检查的时候,魏席时就已经上交完考卷,此时优哉悠哉的坐在位子上,闲适的转着笔杆。
谢行俭翻来覆去的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收拾好考卷交了上去。
谢行俭是第五个交卷的,林教谕每收到一份学生的答卷,都会拿到手端详一番,轮到谢行俭时,坐在上首的林教谕目光一凝。
即使提前交完考卷,学生也不允许擅自提前走出去,还需回到座位,等候停笔的钟声敲起。
散了考,县学要放假三日,谢行俭收拾好书袋回到舍馆。
“行俭,这三日你可安排了事?”魏席时突然问。
“安排?”谢行俭撑着下巴想了想,清风书肆的稿子他前几日就已经校对润笔过了,等会经过时交给陈叔就行。
至于其他的安排?除了复习功课,他一时还真的没打算。
他摇摇头。
魏席时一把邀住谢行俭的肩膀,笑道,“那便去我家玩一趟如何?明日我大堂哥娶亲,他让我请上几位同窗一起过去观礼,你学问好,模样又俊,一旦你去了,我倍有面子,我大堂哥肯定也高兴,到时候大堂嫂那边见迎亲队伍有你这样出色的儿郎,准笑开了花。”
谢行俭笑道,“我一外姓跟过去迎亲,可有讲究?”
“没——”魏席时摆摆手,“咱们小户人家,看重喜庆,人多热闹最好。”
“即使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过去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