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道,“还是麦哥儿懂事,合该如此。”
谢行俭看这架势,知道麦表哥这个书童是非带去京城不可了,不过带上他也好。
国子监学业繁重,有些事他还是需要一个书童帮忙跑跑腿。
翌日一早,谢行俭来到县学。
县学里的学子们一见到他,不约而同的上前将他围住。
林大山笑容吊儿郎当的,一把揽住谢行俭的肩膀,“上回在郡城,你可是说好要请大伙搓一顿,你别是耍赖了吧?都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谢行俭还真的将请客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主要是林教谕一帮先生在郡城醉的一塌糊涂后,他心里有些畏惧谢师宴。
他睨了一眼四周谈及酒筵情绪就兴冲冲的同窗们,莫名觉得脑壳疼。
谢行俭移开林大山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严肃声明道,“先说好,你们可不许像郡城那次一样胡来,到时候喝的酩酊烂醉,我可不会再给你们擦屁股。”
众人齐声哈哈大笑。
“自然自然。”
“上回是太高兴了,一时忘我才失了分寸。”
“还没谢过行俭兄弟替我们收拾烂摊子呢,真是惭愧。”
……
谢行俭失笑摇头,“那就定明日吧,郡城大酒楼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去县里的酒楼如何?你们可别嫌弃。”
“筵席菜品贵贱无所谓,主要是我等同窗之间活络活络感情。”林大山道。
“这话可是你先说的,别到时候你坐上桌就挑三拣四,嫌弃小饭馆的味道没有郡城的好吃。”谢行俭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调侃。
“不会不会。”林大山连连摆手,“郡城的酒楼兴的是花里胡哨的菜样,不像咱们这小地方,上桌的家常菜虽朴素,味道却最为美味,吃下去也最有感觉,丝毫不比大酒楼差。”
“难为你竟然如此有品味。”谢行俭颇为欣慰的拍拍林大山的肩膀。
确实,有些标上珍馐美馔的菜肴,进嘴后实则还不如大锅炖出来的好吃。
这时,有同窗问道,“咱们可要请上林教谕他们?”
“按理是要请,只是如今县学忙的很,林教谕他们怕是不得空出来和咱们吃吃喝喝。”
林大山拖腔带调的笑道,“甭提请先生他们出来吃酒了,即便他们有时间,他们也不会出门的。”
“为何?”谢行俭疑惑。
林大山贼兮兮的拍拍他的脸颊,小声道,“啧啧啧,上回他们喝大,脸丢尽了,哪里还有颜面再与我们同乐,诶,我爹反正是没脸,这些天躲在书房里都不敢出来见我,何况是见你们这些学生。”
一众书生唏嘘不已,都压低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