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谈什么殿试!”罗郁卓教好的脾气都被谢行俭磨磨蹭蹭的样子整的暴躁起来。
罗郁卓盯着谢行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会试排名这般靠前,你还担心殿试吗?”
谢行俭哑然,突兀的点点头。
他担心啊。
他担心拿不到状元,主要会试第一的那人……
罗郁卓:“……”
两人短促的交换个眼神,接下来好半晌都没说话。
屋内的雨缠绵不断,雨如万条银线从天际飘落下来,青瓦廊沿下站着谢长义和抱着团宝的王氏。
王氏下巴往屋内呶了呶,窃窃私语道,“当家的,你说罗家这会子来干啥呢?”
“我哪知道?左不过是小宝和罗家的事。”
谢长义嗤了一声,靠在柱子边上抽旱烟,耳朵却高高竖起,想着能偷听一点屋内的谈话,无奈雨水声太大,啥也听不清。
春风带着斜雨将树上的杏花打落不少,红白相间的杏花在院子里铺了一条繁花路。
朱雀街的大院里很少能看到泥土,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青石搬砖,杏花落在上面,几乎半点污渍都没粘到。
罗郁卓告辞离开时,外头的雨停了,王氏叫上王多麦和居三去院子里拣杏花,准备等会做点杏花酥吃。
屋内,谢长义和谢行俭父子俩相对而坐。
谢长义喜不自禁的夸赞了谢行俭一通,又问道,“刚才那位罗家少爷今年也下场了吧,他考的如何?”
“第五十八名……”谢行俭笑,“他考前出了差错,这次没考好,按他平时的学问,一甲是妥的。”
谢长义张大了嘴,“真是可惜,不过五十八名也不错,刚才你魏家叔叔过来报喜,说坤小子和时哥儿都中了,坤小子考的好些,排在二十一,时哥儿相对落后些,排在八十三。”
谢行俭了然的点头,魏氏兄弟两人殿试若无意外,二甲是稳得,不过魏席时就有些危险。
谢长义又说,“你那位姓林的同窗没亲自过来,说是搁家被人拦住了脚。”
谢行俭闻言来了兴趣,问林邵白怎么了。
“报信的人说,林家小子考的好,北郊那地方你最清楚,左邻右舍一堆的媒婆,一听林家小子还未娶妻,一个个的拦着林家小子说要给他讲个婆娘,就这样林家小子不得空来咱们家。”
“邵白兄年纪也到了,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谢行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