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批过卷子走进来的数学老师何女士听见调侃道:“勾江,你这是提前为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乐呵吗?”
何女士真名何湘,今年三十八岁,但她打扮和思想都年轻,看起来跟二十七八的年轻姑娘一样。上课幽默风趣,课下又特别开明好相处,学生都不怎么怕她,但很尊敬她。
因此勾江是条件反射的反驳:“我不及格?不可能啊!我跟祁哥对了答案的!肯定能及格才对!”
何女士看了勾江一眼,似笑非笑,勾江有种不详的预感。
等到各小组长把打分过的卷子发下来,他定眼一看,八十九分。
一百五的卷子,他打八十九分,和及格差了一分!
勾江看着分数,心道,完了完了,我妈要弄死我了。
今天晚自习第三节归何女士轮值,她按照惯例让他们做作业、订错,没占用这节课来讲题,只坐在讲台前说一嘴:“这回数学卷子确实有点难度,咱们班就十四个及格了的,全年级最高分是满分,独苗一个,在咱们班。”
班上的同学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个满分是谁了。
不过依旧议论纷纷,皆是嘀咕祁慎不是人,这种难度的卷子都满分。
作为被议论的人,祁慎正摁着关越的脖子,低声问:“你打哪儿听说我肾不好的?”
关越缩着脖子:“祁哥,你别生气啊……咱们不能讳病忌医啊!你这又不是拉肚子,在厕所待了一整个课间,肯定是肾不好,你让我问问小罗舅父,说不定是因为你信息素不稳定造成的,要是的话,这问题就大了去了!”
“瞎几把扯,”祁慎骂了一句,“我去天台抽烟了。”
关越听着一愣。
他也不管自个后脖子被捏着,很是诧异的看着祁慎。
祁哥,竟然骂人。
祁哥竟然会骂人!
祁慎被他看得烦,拧眉问:“看什么?我去抽根烟,不行?”
关越摇头又点头,把祁慎弄得莫名其妙。
“看着我做什么?”祁慎问。
“祁哥,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关越正儿八经的说。
祁慎:“……”
想什么呢祁慎,这种没脑子、没开窍的小崽子哪里会发现你的谎。
他叹了口气,放开了关越的领子,将发下来的卷子往抽屉里一放,拿出新的资料准备来写一节课。
但关越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崽子又凑了过来:“祁哥,那你不去厕所,去天台干嘛不叫我一起啊?我不抽烟,但我可以跟你看着人,不叫别个看见你抽烟啊!”
学校里是禁止学生抽烟的。
高二的年级主任严抓抽烟的学生,看见了那是得写检讨,念检讨,罚打扫一条龙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