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田村说,或许是自杀吧。看到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向他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我一边寻思着今后该怎么办,一边在现场周围徘徊。校舍旁,三个女生用手绢摁着哭肿的眼角,她们是我和达也的同班同学。尽管我也想纵声大哭,但这却并非此刻我该做的事。
过了一阵,就见班主任井本从校舍里走了出来。他似乎刚刚接受过警方的询问,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估计这也是他从教以来,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井本看起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转脸看向我这边之后,他便一溜小跑地来到我身旁。
&ldo;中冈,你能来一下吗?警方有话想问你。&rdo;
听我说过我什么都没看到,井本点点头。
&ldo;他们说想见见行原的好友。如果你不愿去的话,那我就去找别人好了。&rdo;
他一脸认真地说。
井本让我到教员室旁的接待室去。屋里有名头发稀疏的中年刑警和另一名年轻刑警正等着我。
询问是从我与达也的关系开始的。我说我们从小学起就是好友,现在也在同一个班里。
紧随其后,对方又问了些达也的性格,最近的情况,还有交友状况之类的问题。我也很清楚,刑警们认为他是自杀的。等他们问完之后,我试探着说。
&ldo;达也他不是自杀的吧?&rdo;
听我这么一问,中年刑警满脸意外地&ldo;哦&rdo;了一声。
&ldo;为什么呢?&rdo;
&ldo;他没有自杀的动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那家伙也不是个会自杀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rdo;
两名刑警对望一眼,嘴角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后,刑警又问除我之外,达也还与谁关系密切。我想了一阵,列举出佐伯洋子的名字。刑警们也曾听说过这名字。
&ldo;似乎是他从初中起的恋人吧。我们听井本老师提过。&rdo;
我摇了摇头,订正道:&ldo;是从小学起。&rdo;
与刑警之间的谈话持续了三十分钟。我所得到消息,就是达也他确实已经死了。
走出接待室,就看到井本在走廊上等着。然而吸引了我注意力的,却是低头站在一旁的佐伯洋子。她似乎刚哭过,眼圈通红。她看了我一眼,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其后仿佛又悲由心生,用手绢按住眼角,什么也没说。
看着洋子走进接待室里,我想了片刻,走上操场,在饮水处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约莫三十分钟之后,刑警放走了洋子。看到她脚步踉跄地出现在校舍门口,我连忙从长凳上站起了身。
&ldo;辛苦你了。&rdo;
就连我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总而言之,我实在是没有和她多说两句的勇气。
洋子的身体僵硬得就像是坏掉的机械人偶一样。我们两个都相对无语。
就在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洋子抢先开口,&ldo;别说同情的话。&rdo;
她的话语速稍快,但口齿清晰。随后,她伸出右手,撩起了垂在额前的黝黑直发。之前的泪痕已然消失不见。
我便不再言语,因为我是正打算说几句安慰的话。说起来,记得念小学的时候,她就最讨厌别人在她被欺负后安慰她。
洋子缓缓向我走近。她在距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盯着我的眼睛,&ldo;今天阿良你……代替他送我吧。&rdo;
她的话里仿佛带着一丝哀求。我只能默默点头。
我们两人各自推着自行车,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洋子不停地讲述着刑警问她的问题。
&ldo;你是在什么时候,在哪儿得知案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