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靠在抱枕上,指尖微顿。
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东西,可是只要一提起就能勾出记忆里的那些细枝末节。
明明不浓烈不深刻,却又想酝酿多年的酒醇香绵长。
她记得那天晚上唐承宣来接她,初春的风有点冷,她咬着好友沐灵送给她的糖坐上了车。
唐承宣闻到荔枝味,下意识偏头看了她一眼。
沈年察觉到男人的眼神,她眨了眨眼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献宝似地味甜递给唐承宣,“这个味道……很好吃。”
她晶亮的眼睛里望着他,让人不忍看着里面的星星熄灭。
唐承宣骨节匀称的手伸出去,从她掌心里接过糖果。包装花里胡哨的颜色,唐承宣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幼稚的东西了。
沈年回到折月公馆后照例进书房写卷子,最后又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一抬头四周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沈年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从书房回到卧室的。她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没有换,仍旧是昨天那套。
她那时猜测可能是唐承宣把她抱到了房间里,意识到这点之后脸颊一下子滚热起来,光是想象自己躺在他壮健有力的身体里就叫人心脏跳个不停。
许久之后她下床打开卧室门,门把手上挂着一袋糖果。
荔枝儿味的。
而此刻的沈年却懒懒地笑了,偏过头看他,“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哄?”
她的眸子很亮,即使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怒意也叫人沉溺、不可自拔。
唐致看了眼沈年,高贵冷艳,再看了眼沈岁,高冷霸气。他没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只好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当个透明人。
没过多久,唐承宣打开门,他看了眼沈年,“进来。”
沈年抬起下巴看他,坐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原本想言语嘲讽几句,没想到指尖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握住。
她怔了一下,唐承宣的手骨节匀称,掌心是温凉的。
说来奇怪,只是牵手竟然能让人这么心动,好像有一股微小的电流顺着他的掌心一直传到沈年的心脏处。
沈年偏头看他,男人优越的下颌线展示在她面前,轮廓硬朗。
她想抽回手,对方攥得更紧。
“唐承宣,你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