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狗是我罩着的,你要欺负,也得打听打听我是谁吧?!”
那女孩儿六七岁的模样,生得粉雕玉琢,说出的话却自带一股侠气。
野狗一见着女孩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边摇尾巴,边嘤嘤着冲她奔去。
见他愣着不应声,女孩儿叉着腰道,大拇指朝着自己:
“我,芃娘,家兴街老大!你要欺负我罩着的狗,信不信我让我爹来揍你?我告诉你,我爹可厉害了,整个惠城,没人打得过他!”
无聊。
他丢掉石头,趁野狗忙着讨好它的老大,伸手捡起胜利的果实。
——半块散发着馊臭味的干烧饼。
他几乎是没有一丝迟疑地将烧饼填进嘴里,而后胃抽搐了一下,又全部吐了个干净。
“咦?”
女孩儿拿着帕子擦拭狗头的动作稍顿。
“这是什么稀奇的玩法?好玩吗?”
天真。
江去闲不想多费口舌,脚步虚浮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想吃饭,那要不要我养你?”
女孩儿话音刚落,江去闲便错愕地抬起头。
芃娘指了指怀里伸着舌头哈哈吐气的小狗:
“像养它一样,我每天给你吃给你喝,你也得像它一样陪我玩。”
江去闲在内心唾弃自己一口,转身就想走,但是每天都有的吃喝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他的脚根本不听脑子调遣。
“放心吧,你只叫我一声主人,我便会对你负责。往后有我芃娘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江去闲没了留念,转身就走。
几天之后,又是同样的臭水沟,江去闲按着野狗,在臭水沟旁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江去闲转过身去,果然又看见了那天自称家兴街老大的女孩儿。
他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朝她走去,而后微微低下头颅。
“主人。”
惠城的百姓实在是珍惜粮食,他们的泔水桶,实在是太干净了。
江栗玉喜笑颜开,拉着他的手道:“你答应了?好啊,那以后我罩着你!”
女孩儿浑身散发着香软的味道,甫一靠近,江去闲下意识便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