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水湖提着灯笼小心的往前走:“你出来好吗。”轻轻有点怕的拉住她:“娘娘,会不会有鬼啊?”“闭嘴,危言耸听,就算有鬼本宫也能吓回去。”轻轻无奈的低下头,跟着她爱探险的主子往前走。狄水湖借着月光、烛光四下打量:“咦?怎么没有声音了。”轻轻赶紧道:“是不是娘娘刚才听错了。”“不可能,本宫确定听到了,你在哪里,出来好吗?有什么委屈本宫替你做主。”黑暗中小小胆怯的心颤着,姐姐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狄水湖不服气的仔细聆听:“肯定有,仔细找找。”“小小,小小……”遥远的声响从暗处传来,钱初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深更半夜的,轩辕刚走她去看看小小睡了没,竟然没看到他的人:“这孩子往哪跑。小小你在哪?小小。”狄水湖驻足:什么声音?小小噌的从草丛中跑出,激动的眼中泪水蒙蒙:“姐姐,是姐姐,小小的姐姐。”狄水湖险些没被他的出现吓死:“见鬼了。”小小毫不迟疑的向黑暗中的一点光亮冲去:“小小在这。”钱初披着一身雪白的狐貂长裘出现,玉掰妩媚、环佩叮咛,她踏着洁白的月色归来,化作夏日的一缕雪魂,飘渺、孤独:“小小……”小小瞬间扑她怀里险些撞她个踉跄:“呜呜……小小怕,小小好怕,姐姐不要小小了,姐姐要那个哥哥……”钱初莞尔,刚想安抚他一下,看到黑暗中走来的光点,她立即示意身后的黛眉、蓝衣:“马上走。”“是。”狄水湖哀叹的看着没人的地方:“可恶,晚了一步,轻轻,给本宫查查这附近都有谁的别院。”“娘娘……”“去查。”“是。”狄水湖提着灯笼,想着刚刚的惊鸿一瞥:那个人的眼睛是蓝色,竟然是传说中的蓝眸,蔚蓝的大海,神圣的水域,海中当之无愧的霸主,世界唯一的海上之王,可惜不是双蓝。狄水湖有些失望,随后又雀跃:本宫要再看一次!……轩辕深夜归宫,小安子急躁的在帝寝宫外走来走去,薛倚楼也有些担心了:“小安子,不如找林学士问问。”小安子急道:“回娘娘,林大人一天没在宫中,怎么会知道,皇上去哪了,去哪了?”薛倚楼同样着急:“其他宫问了吗?”“问了,皇上不在。”轩辕停下,看着门外的那人,脑子里掠过很多她们的从前:“倚楼……”薛倚楼不经意的抬头看去,本稠密的小脸瞬间笑开:“皇上——”小安子立即看过去,见到主子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才敢放松:“皇上——你不要吓奴才,奴才胆小。”倚楼上前俯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累了吧,臣妾熬了点粥,不是什么珍品,只为给皇上暖暖胃,臣妾见你昨个咳嗽有些心疼。”她说道此娇羞的低下头:“皇上不会不领情吧。”轩辕摸摸她的发:“进来吧。”“谢皇上赏赐。”“调皮。”小安子舒心的一笑,女官的笔下记的是皇上今晚夜宿瞰远宫。……天蒙蒙亮,钱初睁开眼,身上的人泪痕未干的睡的安稳却死死的抱着她不放,钱初无奈的摇摇头:“你可真是重啊。”黛眉听到声响,掀开窗幔,不满的看眼床上的人:“娘娘,您就是太宠他了,瞧他现在都敢比您晚起了。”“昨晚受了惊吓难免的。”“奴婢昨晚还受了惊吓呢,怎么没人安慰奴婢啊。”“那你也上来躺着。”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有谁的戏虐,黛眉嘟着嘴加了句:“娘娘您就是向着他。”“是,本宫亏了你,要不要本宫给你说个婆家。”“不依,不依。”黛眉说着掏出一张纸放钱初手里:“奴婢尽力了,这是给出药种最全的一家,奴婢还评估一下价钱,一颗就是百俩白银,最重要的是很多药并市面上没有供应。”钱初收起,心里有数的很:“十一少爷怎么样了?”“昨天启程走了,奴婢按您的吩咐,追了少爷让他放手,当时林大人也在一旁。”“小丫头变聪明了。”“奴婢跟娘娘学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卿平身!”“皇上,上阳大旱微臣恳请调派易大人前往。”“皇上,易大人年事已高,不便操劳,应让殷大人前往。”“皇上,易大人为官多年对赈灾经验丰富,安排易大人最为妥当。”宗政出列道:“照这么说去年的水灾经验丰富的易大人险些没淹死都是传言。”“你——”“易大人,微臣说的都是实话,您不爱听别办有把柄的事啊,你说是吧。”“皇上,宗大人猜忌同僚理应当罚。”“微臣只是实话实说,请皇上定断。”柳密跟林青衣都不语,双方的人争论着两人都慢慢的听戏。“皇上圣明,微臣为回天效力四十余年,区区此事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区区此事?易大人未免有些轻视了。”轩辕看着他们也不动……柳密和林青衣静,轩辕就静,三人的招数具体用在谁身上,谁也有谁的考量,轩辕称帝时多出的一方军力是林青衣的心病,林青衣给柳丝的药丸是轩辕的顾念,柳密对轩辕称帝以来的坦然处之是两人的思量,两人暗地的势力是柳密不动的原因,总之这三个人不动时,那就意味着谁也不愿意没事找事。朝散后只有宗政在骂,林青衣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宗政疑惑的继续骂:“你看我干嘛!”林青衣回过头。宗政继续捣鼓易居老不死的几年赈灾中的累累弊案。殷释却皱着眉没有参与意见。卫千文在柳密在出宫门之时,偷偷塞给他一张字条,柳密看了一眼随即销毁离开。第二天,殷释以御前侍卫的名义远赴上阳救灾。宗政兴奋的同时,林青衣和轩辕同时感觉柳密妥协的诡异,这是一笔大利润的买卖,柳密为什么放弃的如此轻易?懒散的坤耀宫里,庞大的书楼里摆放着一排排的医术,小小一步不离的抱着钱初从书架的这头绕到书架的那头:“……景帝虽是个好帝王但是他这件事却做错了……”小小眼中含泪道:“晁错真可惜。”“再伟大的人也会做错事,也许一颗珠子很值钱,但是说不定你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仍了这个可以吃饭的东西。”“小小不想他死。”“总会有可惜的,一个帝王的手下会有成千上万的臣子,但是帝王也是人,他的成长需要吃饭需要吃肉,需要犯错误和改正,他杀了这位忠臣,可他能知道自己错误啊,小小应该想想景帝事后平了七国之乱而不是纠结于他杀了一位臣子。”“不嘛,不嘛他好可怜,就是不能杀啦!不能杀!”钱初捧着医术纳闷着孩子今天怎么这么难哄:“小小,你吃肉也是在残害生命,吃菜也是残害生命,你能说你为了不残害生命就饿死吗。”“不管!不管!小小就让他活着,一定要活着。”“小小听话,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他身边以后还会有更多像晁错一样的人。”小小听到此却小声的抽噎道:“不一样啦,晁错就是晁错,小小就是小小,就算以后有跟小小一样的人,也不是小小,呜呜,不是小小,不是小小啦,呜呜……”钱初赶紧放下书,知道他别扭在哪就好哄了:“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景帝会永远记得晁错,在一个比其他臣子都重的位置留着他,永远的留着,小小不哭,景帝不会不要他的。”“真的?”“真的,就跟我永远要小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