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迈步跟着,结果他刚抬起脚就觉得眼前一黑,他身形不稳开了开口:“傅靳闲,我好难受。”
他话音一落,就直接向后倒去。
那一刻傅靳闲只觉得身边的人往后退了两步,那握在他掌中的手也挣脱而出,紧接着就是“咣当”一声,听着都让人心疼。
“林安!”傅靳闲急得不行,抱着林安都能感觉到他浑身滚烫,像个火炉。
傅靳闲马上就把林安送到医院了,来的医生是顾卓琛,俩人关系不错,是傅靳闲为数不多的朋友。
顾卓琛多少知道点傅靳闲和林安的事,下巴朝林安点点了:“这就是林安?你包养的那个?是长得挺好看的,腰条也正。”
傅靳闲懒得理顾卓琛,在顾卓琛给林安打好吊瓶后才摸着林安的脑门,问:“林安要不要紧?”
“哥们儿,你脑子是不是也烧坏了?”顾卓琛往椅子上一坐,“发个烧你不去门诊跑过来往我这送,我这天天给病人开完刀子还得过来帮你打吊瓶,你当我很闲?”
傅靳闲没搭茬,坐在林安身边给他窝被角,生怕林安再着凉,然后才看向顾卓琛:“我就问你他要不要紧,你废什么话?”
“发烧有什么好要紧的?”顾卓琛扫了林安一眼,见林安脖子一片片的吻痕手指点了点傅靳闲,“你在这担心没用的,倒不如别那么生猛,这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欺负成什么样了?那脖子还能看了吗?全是印!”
傅靳闲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摸着林安的指尖不说话。
看傅靳闲这样顾卓琛倒觉得再去挖苦他没什么意思,就拿起放在病床上被剪坏的外套看了看:“这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他剪的。”
顾卓琛:“没事剪衣服玩?”
傅靳闲揉了揉太阳穴,把外套抢了回来:“有没有针线?给我弄过来点。”
“我是医生,你把我当老妈子是吗?”顾卓琛埋怨归埋怨,却还是出了病房要去休息室找,他记得之前见过主任缝东西。
“你等会。”傅靳闲又对着顾卓琛的背影开口,“明天我把林安母亲转到你们医院来,你帮我好好看看。”
顾卓琛招招手:“行吧!”
找到了针线,傅靳闲就坐在病房里低头缝衣服。他从来没缝过东西,第一次缝硬是被针扎了好几次。
顾卓琛受不了傅靳闲这德行,伸脚踢了踢傅靳闲的凳子腿:“你至于吗?一个破外套,破成这样还不如直接丢了。”
“不丢。”傅靳闲回了一声,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外套,“这外套是我的,我给林安的外套,丢不得。”
当初林安母亲出了车祸被撞成了植物人,为了挣钱给傅靳闲学校做裸模的时候,是傅靳闲拿了自己的外套让叶祈铭递给了林安。
傅靳闲他们平日里画中年裸模已经画够了,院里的老师答应了他们会找个年轻裸模来给他们画,但傅靳闲怎么也想不到这年轻的裸模就是林安。
那天林安低着头脸颊通红的模样傅靳闲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遮挡住隐蔽部位按照老师的要求躺在静物台上的身线带着股诱惑,让傅靳闲移不开双眼。
估计是觉得羞愧,林安全程目光闪躲,不敢看屋里任何一个学生。那眼神让傅靳闲觉得心疼死,很想把他拉走,藏起来。
但想归想,傅靳闲还是拿笔开画。可他心不静,总想盯着林安看。他还觉得冬天的教室冷,即使有暖气温度也算不上太热,更何况林安还光着上身和下身。不出一会儿,他就发现林安冻红了鼻尖,连身子都有些发抖。
傅靳闲身后一直有件外套,那是之前他落在画室忘拿走的。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拍了拍叶祈铭,让叶祈铭把外套给林安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