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古堡内外弥漫着肉眼难辨的灰雾,大黑欢快的嘶鸣着,炎潆雪心中一动,扬声道:“幽冥教哪位在此,出来一见。”
幽冥邪教凶名昭著,除了顾明哲心有所悟,余下灵马骑士都吓得不轻,大家情不自禁的朝炎潆雪聚拢。
空无一人的街道口闪现一群鬼魅般的灰色身影,领头的却是水花双姝。两人躬身施礼:“公子遣婢子等前来相助。”
灵马骑士们都惊呆了,皆以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那道屹然不动的身影。只听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森然喝道:“明致远这是是相助本帅,还是阴谋陷害本帅?”
花娘子掩口媚笑:“公子自然是好意相助。现在列强环伺,铁元帅独力难支,公子说服教中那帮老顽固出兵相助,可是费了很多口舌呢——”
“是趁火打劫,再栽脏陷害吧。”炎潆雪截断了花娘子的话头,森冷的说:“回去告诉明致远,别在本帅面前耍这套小把戏。原天翰国的范围之内,本帅不允许幽冥教徒兴风作浪,否则,别怪本帅不讲情面,捣翻你幽冥鬼界。”
“铁元帅真的是误会我们公子了。”水娘子轻言细语的说罢,一撩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柔情万种的嫣然笑道:“既然铁元帅有自信能独抗天剑门、风堡、黑河帮,以及打算混水摸鱼的血衣派,婢子等就此回去向公子禀明。”
水娘子似软实硬的一番话,让顾明哲的面色都变了,别的灵马骑士更是面如土色。炎潆雪却不为所动,冷冷的说:“河西堡变成死城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个交待就想走么!”
不是吧?她还想跟幽冥教作对,嫌死得不够快,还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啊!顾明哲看着炎潆雪,觉得她脑子有点不清不楚。
“三国联军攻占了河西堡后连夜开拨,一小撮联军中的血衣派弟子留下来,会同随后赶来的血衣派弟子屠杀了整个河西堡民众,我们只是做了在螳螂之后的黄雀,赶跑了血衣派弟子,收拢尸体炼化尸气。这还算是替死者收尸。铁元帅要为本国同胞报仇雪恨,却找不到幽冥教的头上来。”
水娘子的解释让顾明哲算是了解了两件事:一、炎潆雪拥有足以威胁到幽冥教的力量;二,那次在流花河畔落到幽冥教的手里,并不是靠燕鹏举爆了灵器救了大家,真正救人的是炎潆雪。
吓得不轻的灵马骑士们还神来,心头大定,对自家元帅的崇拜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炎潆雪似乎不懂得见好就收,不依不饶:“这只是你一面之辞。本帅在此只看到你们幽冥教徒,自然认定你幽冥教是凶手。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否则,这笔血债,本帅就找你幽冥教讨。”
“铁元帅,是否有些过了?”水娘子面色一滞,带着些许愠意反问。
“不是念及明致远卖过本帅面子,本帅当杀了你们,再去幽冥鬼界讨说法。”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炎潆雪强硬得简直就是蛮横无礼。
水花双姝对视一眼,花娘子一步三摇的上前几步,媚声笑道:“铁元帅何必这么大火气呢。我们公子是真心相助。既然元帅说要证据,婢子们自然尽心尽力去找。就不知元帅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呢?”
“凶手一个不少的给本帅抓来,本帅就相信河西堡凶案与幽冥教无关。”
炎潆雪的话让花娘子的媚笑很难维持,其余幽冥教徒更是怒形于色。顾明哲传音给炎潆雪:“贞姐姐,见好就收了。”她却不为所动,冷冷的再问:“诺与否?”
水花双姝不忿,却不敢当面回绝,正为难之际,河西堡西方传来飘渺的男子笑声:“铁元帅的要求,明某自然尽心竭力也要办到。”
水花双姝及幽冥教徒都朝着声音来处躬身下拜,顾明哲知道是幽冥教的大人物到了,感到莫名的压力,不约而同的朝炎潆雪看去。她静坐如故,声音森冷如故:“本帅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打算弄什么鬼把戏,本帅让你后悔莫及。”
“铁元帅放心,明某不会强迫你上幽冥教的贼船。苍狼军抵达王城之日,明某必带上凶手当面向元帅澄清河西堡凶案的真相。”
“希望如此。”朝明致远所在的方位一拱手,炎潆雪说声“走”,她一拨马,当先驰出,顾明哲等也整齐划一的拨马追去。
一路急驰,在平阳城与河西堡之间的铜锣岭,灵马战队与苍狼军大军会合。燕鹏举拨马迎上来,讶然问:“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顾明哲哇哇大叫:“别提了,河西堡变成了一座死城。他奶奶的,三国联军跟血衣派有勾结,联军攻占了河西堡后连夜开拔,把河西堡的民众留给血衣派屠杀殆尽——”
“河西堡的人死完了?”燕鹏举惊急叫道。
屠城这种事情在修炼界也是犯忌讳的,齐玉霄等天剑门弟子也抢上前来围着顾明哲问。及至听说幽冥教也插了一杠子,大家都吸了一口气。
后面苍狼军的将士们嘴里都泛起苦水:天翰的民众还有活路么?
朝炎潆雪投以怪异的一瞥,顾明哲又道:“在元帅的强硬要求下,幽冥教一个姓明的貌似有点小根底的家伙,承诺捉拿河西堡凶案的凶手,在苍狼军抵达王城之日,带凶手当面向元帅以澄清事实真相。”
齐玉霄好奇的问:“不是幽冥教干的,他们为什么要澄清?”
“他说不是你就信啊!”燕鹏举朝顾明哲投以警告的一瞥,把话头接了过去,然后对沉默得有些异常的炎潆雪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追击联军,一定要把他们驱逐出境。否则,就让他们留在这片土地上做肥料。”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说罢,炎潆雪下令大军原地休整,然后把燕鹏举叫到一边。
两人沿着一条缓缓起伏的河坡地慢慢的走,好久都没人说话,忽尔同声道:“天剑——”相互望望,炎潆雪低低的叹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