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事实上她对穆临寒的情感完全够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任意一种情绪。
因为并不熟悉。
听她这么说了,唐淮墨倒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松下气,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口问道:“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再过了解她不过了,若非是意外,想她也绝不该如此举步维艰,甚至不曾出口拒绝。
于是迟墨就将封箬韵逼婚的事说了个大概,又说了穆临寒凭着一卦说她该是他妻子的事。
“封箬韵倒是不需理会,再过闹腾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迟墨注意到唐淮墨竟是直呼的封箬韵的名字。
虽说封箬韵的地位不比太后和小皇帝,但那也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妃来着。
只是听自家师父说着却仿佛很是不屑她一般。要知道自家师父可是难得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来着。
于是迟墨眨了眨眼,乖乖地顺承道:“好。”
但接下来话锋一转,唐淮墨眉心忧心攒聚,轻声道:“然而——”
迟墨条件发射地便以为他要说穆临寒的名字,然而等了半天,却也只听见他吞吐道,“那穆国师,却是有些棘手了。”明明是连当朝皇太妃都能直呼其名,却仿佛对着穆临寒有着难以言说的忌讳。
唐淮墨倒是不曾注意自家小徒弟的眼神。
他兀自出了会儿神,再收回眼神的时候就发现迟墨不知何时蹭到了他手边,手托着下颚,明亮的眸子一顺不顺的看着他。
他不由失笑,只觉得她全神贯注、满心满眼看着自己的表情格外可爱。
“怎么了?”
迟墨摇了摇头,从被褥上拿起了自己的下裙。
虽然他给自己穿了上衣,但下裙总归是太过私密了,还是自己来得好。
唐淮墨很识时务地背过身。
等迟墨穿戴好后,他则是对她道:“抬脚。”
迟墨依言抬起脚。
眉目疏朗的青年拂开衣袖,蹲下|身,让她玉白的脚掌踩在他的掌心里,这才扶着手上的鞋子为她穿上了。
迟墨隐隐有些尴尬,唐淮墨却浑然不觉,依法炮制为她穿上了第二只鞋子。迟墨拒绝无能,只好认了。
等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一溜地坐了一排了。
他们也倒是乖觉,虽是用着彼此的眼神交锋着,但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里的他们特指穆梵和束歌两个人。
束歌本就是个小孩脾性,穆梵又像是长不大似的、天性顽劣。同样孩子气的两个人碰面之时就如彗星撞地球,不折腾的天崩地裂都让人觉得讶异。
是时,迟墨才出内室,穆梵就凑了上来,正要说话,身后却突然扔来一把长琴。
只是内力磅礴之人终究是与毫无内力之人有着天差地别,尚且是穆梵这般即能在暴雨梨花针中都尚可全身而退之人。
他只需一个转身,本就清朗风流的身形如入水游龙,手腕如兰花一般轻轻翻动,就以格外好看的姿势将那长琴抱入怀中。
——那是足可堪比穆临寒踏雪无痕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