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就在京兆府附近。”
“喂,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赫平章。”嫌犯见二人走来忙焦急道。
“你说你只是路过,据我所知你在京兆府周围游荡了不止两天。”
嫌犯反而笑起来,“就凭这个,即便我有意学赫平章盗官银,不是还没下手吗?这也算犯罪啊?那世上有杀人打劫念头的都该抓。大人难道没有过一点点恶念?也趁早把自己抓起来吧。”
“狡辩!你最好老实交代,别逼我们动刑。”徐靖云厉声道。
渊澄心中生疑,看样子这嫌犯非是徐靖云随便抓来糊弄他的,遂问道,“你为何要效仿赫平章?”
嫌犯嬉笑道,“这位大人没听清吗?我说的是即便,没说要效仿啊。我们江湖中人最忌讳和官府打交道,小到县衙大到刑部,更别说大理寺,我们躲都来不及。”
渊澄审视着他,倏地灵光一现,忧心道,“既然你已经进到大理寺,不说出点什么,恐怕这天牢你再出不去了。”
嫌犯却觉得此人说笑,“大人,我一身清白,不至于下半辈子坐穿牢底吧?你们办案的,不讲证据吗?”
“说不说吧?”渊澄声色平静得挑了挑烙铁。
炭堆冒出一团火星子,热气蒸腾扑面。
嫌犯立马心虚了,连忙道,“我说我说,有人出钱让我戴那张恶心的面具在京兆府门前晃悠,一天一百两。”
“是谁?”徐靖云追问道。
嫌犯脑门开始冒汗,气焰一泄千丈,“这个真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正睡着,屋顶砸下个包裹,我打开一瞧,里头一张纸一张面具和三百两银子。”
“字条呢?”渊澄问。
“在我裤裆里……”
一名侍卫径直走过去,咻一下干脆利落得扒下他的裤子,一个纸团掉了出来。嫌犯惊恐之余连忙夹紧光溜溜的腿。
侍卫将纸摊开,向二人展示。
渊澄看罢,嘴畔闪过一丝诡笑,转脸对徐靖云道,“看来他说的有七分真,人就不必留在大理寺,徐少卿辛苦一趟,提交刑部请曲大人帮忙查实幕后之人。”
嫌犯苦着脸看着走远的大人,怨忿道,“我已经交代了,为什么要换去刑部,不是应该放了我吗!”
徐靖云提脚踹去,“方才我问你为何不说?”
嫌犯支吾道,“我、我怕那位大人动真格,他看上去比大人你凶狠得多…”
徐靖云一听,脚抬起又放下,不管怎样,这个嫌犯也算帮到他一点小忙。可王爷发话,赫平章盗窃官银一案只能继续追查。
这边渊澄回到王府,下人禀告文公子在香阁门口待了有段时间。
人是自己叫来的,他没忘这茬,询问过东西是否准备齐全,便往香阁去。
春末的太阳,暖而不燥,舒服极了,文无隅晒得惬意。
却不知大树底下多了个水缸和几案是作甚用。
远远看见王爷一身孔雀绣为主四爪蟒盘边的官服,踏着日光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