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平章杀去一记冷眼,祁天立马赔笑着退到他身后去,弱声弱气地小声说着,“我、我和平兄都看见了。”
赫平章眼神不善瞪祁天,口中道,
“车里是否王爷真身不得而知,刑部尚书确实他本人。”
一段时间破庙里鸦雀无声,就听见祁天屁股长疮似的,坐在干草堆上挪来挪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是把赫平章惹怒了,回身高高扬起一只拳就要揍过去,祁天反应飞快,立马一个后仰,傻傻看着停在脑门上三寸的拳头,笑得很是逞强。
赫平章起身狠狠拍扫衣裳,“要没别的吩咐,我就出发了。”
谢晚成也站了起,对文无隅道,“你在这等消息。”
“有劳了。”文无隅躬身作揖。纵然满腹狐疑无解,却也知到了不得不为的时候,顾虑再多也枉然。
祁天一溜烟跑没了影,一会儿牵了三匹马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请,请!”
“多谢。”谢晚成觑了眼满脸写着嫌弃的赫平章心里暗笑。
赫平章毫不领情,拽了马缰绳一跃而上,夹了下马腹先跑一步。
谢晚成忍不住问得了白眼仍然热切的祁天,“这位兄台,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却不自知?”
“我可不敢得罪他,我还想奉他为师,可他死活不肯。”
“所以你就一直缠着他?”
显然这个缠字不贴切,祁天不爽,“你怎么能这么说,拜师当然要表现我的诚意。”
怨不得赫平章没好脸色给他,独来独往惯了的人,突然有天后面老跟着个甩不掉的尾巴,换谁都得嫌弃。
谢晚成恍然想起第一次到这破庙,那鬼鬼祟祟吓跑了赫平章的声音就是此人祁天,这二人孽缘不浅啊。
眼看赫平章即将消失在视野,谢晚成低喝一声,打马追去。
“兄台,兄台,等等,没人告诉我计划,我该做什么?”
风在耳边怒号,谢晚成回喊,“你跟着赫平章,听他号令。”
残阳如血,逐蹄风。
第75章
子夜将尽,天穹如墨,寥寥疏星点缀。
薄雾渐渐笼盖京城,凉风徐徐。
打更人带着倦意穿街走巷,更声像条游蛇时起时伏。
灯笼摇曳微光,有黑影一闪而过,急速而有序。
几声短暂的闷哼,被寂静淹没。
刑部府大牢。
十来人的衙差巡卫队,在大牢门口止步。
左右守门衙役刚要例行询问,巡卫队为首的二人迅速抄起手掌将其劈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