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rdo;时安澜一面克制着平缓进出,一面低声回答:&ldo;我没那么气你。&rdo;
&ldo;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走?&rdo;
&ldo;因为……&rdo;他勉强笑了一下:&ldo;我忽然发现,可能我迟早都要走……&rdo;
小溪搂紧他的脖子,咬着牙关,没再说话。
时安澜始终进出平缓,似乎很难释放,又贴过来吻她,小溪忍不住开始扭动身体,终于让他解脱。
时安澜贴着她的侧脸喘息,忽然问:&ldo;山神的话你还记得么?&rdo;
小溪抽了抽嘴角:&ldo;我只记得他的歌了……&rdo;
时安澜笑了一声,说不出什么意味:&ldo;既然我注定是个外来者,又何必给我们这种&lso;祝福&rso;,也许我们注定是会分开的。&rdo;
小溪反手抱紧了他的背:&ldo;别胡说!&rdo;
时安澜闷哼一声,喘息地更厉害了,那紧贴的地方是魔障,引着他堕入地狱,偏偏他还回不了头。他忽然埋头狠狠吻她,重重冲撞起来。小溪吓地惊叫一声,他动作骤停,借着昏暗的月色看着她的脸,发现那又不像是痛苦。
&ldo;你……没事吧?&rdo;
小溪身体里的燥热一阵又一阵,偏偏还要装奔放,也不知道想起哪儿看来的一句台词,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嗔怪了句:&ldo;你轻点儿啊,冤家。&rdo;
这话要搁平常时安澜可能都会想吐,但她这会儿脸颊酡红,眼睛半睁,如同氤氲出了水光,语气居然真称得上柔媚。他反而像是受了激励,胸口里的冲动犹如脱缰野马,一时间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小溪就算再猥琐,在床上也是个矜持货,就算上次洞房也都hold着呢,今天却怎么也做不到了。时安澜贴她越紧,她就越无法遏制地想着他说的话,像是害怕他会立即消失,紧紧搂着他的背,甚至不自觉地回应起他来,嘴里逸出细微的呻吟。
有一瞬间几乎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直到时安澜把她抱着坐起来,手抚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她听见他微带喘息的声音,像是带着莫大的决心:&ldo;跟我在一起。&rdo;
&ldo;嗯,只要你别走。&rdo;小溪凑过去,吻了吻他轻轻合上的眼帘,贴着他的胸口睡过去。
这一觉几乎睡到第二天下午,她醒过来时发现身上穿着睡衣,头发还没干透,时安澜可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替她洗过澡。
这个念头让她面红耳赤,不过本性作祟,她坚决不会在时安澜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大大咧咧地拍床叫人:&ldo;小时,小时,你人呢?我饿了!&rdo;
时安澜端着热粥进来,身上套着最普通的灰色t恤,难得好脾气:&ldo;喏,刚买回来的,还没装进碗里就听你在叫。&rdo;
小溪接过来,看看窗外:&ldo;现在还有粥卖?&rdo;很多店铺都只在九点前卖早餐啊。
时安澜笑了一下:&ldo;只要想买,就能买到。&rdo;
市里倒是有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但最近的也离这儿至少半小时车程。小溪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美翻了。
时安澜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狼吞虎咽:&ldo;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吧?&rdo;
&ldo;哪句话?&rdo;小溪抬头,看到他脸黑了下来,立马明白了:&ldo;哦哦,算数!算数!&rdo;
时安澜的脸色这才好看:&ldo;那如果我说,我们离开这儿,你同不同意?&rdo;
小溪咬着勺子发愣:&ldo;什么意思?你还是要走?&rdo;
&ldo;我说的是你跟我一起走。&rdo;时安澜指指床脚:&ldo;我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离开这儿,离开茅山那群人,离开九龙山那个非自然的世界。没有妖怪,没有织梦者,没有山神,也没有外挂,不要再蹚浑水,我们去过平常人的生活,你同不同意?&rdo;
小溪仔细消化着他说的话。
时安澜微微叹气:&ldo;当然,这意味着你要放弃这里的工作和生活,你不同意我也能理解。&rdo;
&ldo;同意!&rdo;小溪捏着勺子重重敲了一下碗口:&ldo;我相当同意!老子再也不要看到什么妖怪了,也不希望你的手上再长鳞片了,走走走,我们马上就走!&rdo;
时安澜这下是真高兴了,把碗收了,吻了一下小溪的额头:&ldo;你再睡会儿吧,我把剩下一点东西收拾完。&rdo;
小溪已经睡饱了,但是从没享受过他这贴心服务,一时间乐不思蜀,又傻乎乎睡了下去。
她盯着天花板,摸着肚子傻笑,这货虽然傲娇,对异性可是真体贴啊,真是的。为毛到现在才叫自己跟他在一起啊?早点说啊,早点说她早就答应了,那早就开始享福了。哎哟好亏!
时安澜把龙骨放进圆筒,塞进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
他这次被夺舍后就开始醒悟,赵小溪只能算是《暗扣》那个世界的神,而这个世界远比《暗扣》凶险万分。手臂断裂的刹那,身体的痛苦完全比不上一刹那醒悟后带来的冲击大。当时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逃离那个非自然的世界,逃离外来者这个标签。
山神说过他有可能会打乱这里很多人的生活,他在二次元时人生就被操控,到了三次元似乎仍然摆脱不掉这种轨迹。
他现在想自己主导命运,如果小溪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他可能真的会自己走。好在最后,至少这个创造了他又召唤他过来的人没有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