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大家便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木林森和古时候喝了酒,而叶梓则是马路杀,马易开车送她们三人回家。
宝马载着四人风驰电掣,车里的人侃天侃地,笑得张扬,全然不顾及眼角的鱼尾纹又多了几条,深了几层。
古时候最能说,也最能笑,笑得眼泪流了又流,她抹掉眼泪,再笑,再流,再擦……
忽然,她问出了一个天上掉馅饼的选择题,一个亿和回到过去,指明单选。
嬉笑打闹声骤停,叶梓转过头来,“就算回到过去,再来一次,以我的能力,也不可能赚到一个亿的,有奶便是娘,我选一个亿!”
古时候失望之余不忘吐槽了一下叶梓狗屁不通的神逻辑,她心有不甘,又用希望的眼神望向马易。
“不用看我,哥哥我可是生在春风里,长在新世纪的人物,自然是选择人民币,饱暖了,才能奔小康,才能思yin欲。”
古时候正要嘲讽马易那点破出息,迟早会死在女人堆里时,就听到一句能让人掉一地鸡皮的发嗲声。
“亲爱哒,你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个破问题,是怪人家冷落了你吗?”木林森边说边抱紧古时候的胳膊,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古时候一脸嫌弃的掰开木林森的双手,不客气道:“赶紧说,小贱人,选择哪一个。”
“亲亲古宝宝,我当然也是选择一个亿啊,这么弱智的问题,你怎么也问得出,智商又间歇性失常了?人家有药,专治脑残,鉴于你的病情不容乐观,多来几片?”
“木林森,你现在都随身携带脑残片了,估摸着也是病入膏肓了吧,君子不夺人所需,你留着自己慢慢吃吧!还有,你丫的缺钱花吗?”
古时候毫不留情地拧着木林森胳膊上的肉,心里遗憾现在是冬天,穿得太厚,否则一定要给木林森来个传说中的一扭二掐三转弯。
“疼疼疼!”木林森打开古时候的手,“古时候,你再掐我,信不信我咬你!我是不缺,可钱多又不压身,银行卡上每多一个零,我的安全感就多一层,我不傻不憨不愣,人美像花,气质如兰,自然选择银子。”
古时候像是听到了这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用这些词形容你自己,词答应吗?”她望向窗外,停顿了一下,又低沉道:“安全感,木林森,你说,怎样才算有安全感?”
“我有大把钱花,你有贴心人陪就安全。”
古时候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到了月照花林小区,她下车,木林森也跟着下来,借口天寒地冻,家里停气,长夜漫漫,会冷成狗,硬是去了古时候那九十多平米的小屋。
开灯,换鞋,古时候将木林森推进客卧,丢下一句“不准出来”,便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良久,决定去洗个澡,站起身来,衣服脱一件,丢一件,走进浴室,也正好一丝不gua。将水温调节到偏凉后,她恨恨地按下了浴头开关,又返回客厅,一件件地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去洗,她很想活的随性一些,却连让家稍微乱一点都做不到。
古时候心烦气躁,她有些讨厌自己,于是用力的一遍遍搓洗着身体,直至洁白的皮肤变得通红,好似要洗掉什么一样。
水流经过搓破的皮肤,疼的她想哭,不过她忍了回去,她觉得,有从浴头里流出的水经过眼角再流到唇边也就当自己哭过了,只是今天的水有些咸。
洗澡过后,穿了一件睡衣,刚打开门,就见木林森翘着二郎腿,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我可不记得我很听你的话。说吧,你今天怎么了?”
“我能怎么?”
“刚才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古时候红了眼眶,“为一头蠢驴送行。”
“你说,我听,那头蠢驴的故事。”木林森双手抱胸,大有古时候不说她不走的架势。
古时候一眼盯着木林森看了会儿,无奈道:“今天上午,我看到了一只毛驴儿,对着一棵歪脖子树龇牙咧嘴地笑,驴脖子蹭一蹭树干,驴舌头舔一舔树皮,还时不时忽闪忽闪地眨一眨驴眼,怎么看怎么像对那树有意思。可大概是那毛驴见那树不曾回应它,失了理智,退了几步后,蹬了蹬后蹄,猛地向前冲,用脑袋没命地撞那棵树,头破血流。那树立于百花丛中,岿然不动,毛驴一连数次无果,大概是心灰意冷了,它前蹄悬空,驴头上探,脖子挂在那树的粗枝上,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