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稍等。”小姑娘合上门,对突然造访的二人十分警惕,并未让玉沉璧和祁连霄进门。
祁连霄道:“老祖宗的这处宅子里,一直都是有人住。之前我路过此地,经常能看见一个妇人带着刚才那个小姑娘。”
玉沉璧叹气,“我毕竟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这座宅子早已经荒芜多年,她们若是没地方去迫不得已才在此地避身,我也可以收留她们。”
许久之后,宅院的门再次开了。
那小姑娘跟在一个妇人身后,指着玉沉璧道:“娘,就是他要见你。”
那妇人已是中年,身形瘦小皱纹很深,穿着的衣衫很素净,几根没有装饰物的素簪插在发髻间,挽起已经有几分灰白的头发。
那妇人看见玉沉璧后,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颤抖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是二公子回来了吗?”
他在家中排行第二,兄长当了族长后,周围的人便是称呼他为二公子。
玉沉璧应道:“我是祁连沉璧。”
“老身拜见二公子。”如此说着,那妇人已经眼眶中蓄满泪水,紧接着就要跪下,“恭迎二公子归家。”
玉沉璧上前搀扶住那妇人,“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那妇人道:“二公子唤老身为胡嬷嬷就好。”
玉沉璧讶然,“您、您居然……”
胡嬷嬷是祁连沉璧的奶娘,更是曾经静影沉璧府的管家嬷嬷,没想到如今居然还健在人世?!
那妇人知道玉沉璧想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我是胡嬷嬷的重外孙女,承母之命代代相传为二公子您守家,只盼着二公子您能有朝一日回来这里。”
玉沉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胡嬷嬷请玉沉璧进门,本以为多年未曾居住的宅院,定会杂草丛生早已荒废,但没想到里边却是整洁无比,连布局都未变分毫,还和玉沉璧当年走时一模一样。
玉沉璧当年有养花养草的喜好,昔日的屋子里、院子里堆满了他种下的盆栽,如今却是一盆也看不见了。
胡嬷嬷示意玉沉璧看向后花园,一棵挺拔粗壮的松树翠绿茂盛,在一众花花草草中尤其引人注目。
“二公子您种下的花草长势喜人,花盆中早已经容纳不下了,所以外祖母就把您养的植物全部移植到了这里,还有您最爱的那棵君子松,外祖母也曾明确交代过您视它如宝,老身也一直格外留意着那棵树,应该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这君子松已经百年有余,粗壮的树围已经两个人都合抱不过来,走时还是小小的一个盆栽,如今历经百年岁月,依旧是针叶尖细苍翠欲滴。
玉沉璧展开折扇,挥扇削下一段君子松的枝条,转头问胡嬷嬷:“还有花盆吗?”
“您之前种花的花盆,外祖母一直给您留着。”胡嬷嬷吩咐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小核桃,你快去库房给二公子拿个花盆来。”
那个小姑娘有些不乐意,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玉沉璧,“娘,他是真是二公子吗?按照如今二公子的年岁,怎么可能像他这么年轻?”
“屋中有二公子幼时的画像,与现在的二公子相差不大,回来的绝对是二公子,至于二公子为什么会这般年轻……”胡嬷嬷同样疑惑看向玉沉璧,在等着玉沉璧的解释。
祁连霄解释:“老祖宗在修真界已经得道封神,容貌维持年轻时不会再改变。”
玉沉璧道:“我在修真界中另有一番奇遇,如今回来的确实是我,嬷嬷与核桃姑娘不必多心,我虽容貌未改,但确确实实快两百岁了。”
“二公子生的真好看。”小姑娘没由头的夸了他一句,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