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抢回来?」武人派的左刚,所说的当然是最直接也不顾后果的办法。坏事做多的东翁一脸无所谓,「不然呢?」收效最是迅速,又能确保开阳的安全。「盟主大人所抢的对象,可是陛下最心爱的官。」封浩飘忽不定的流云,看上去,像是压在记忆箱底最角落处,一小撮许久未见的相思,扁扁地,被挟带在冬日难得的晴苍里,来得快,去得更急。遭大批人马阵仗给请回宫的开阳,自两脚踏进宫内后,随即遭人给关进了禁宫中最高处的阁楼里,一来,是因有保皇党想保住她这活口;二来,是因上官如意所买通的人手全都在禁宫里,为免在宫变事发前或后少了她这个可以左右政局的重要人证,因此她的命早已不再只是她的命,她得为无数人活下去。可他人不知,她之所以愿待在这儿,不是为了家国大义,也不管性命利害算计,纯粹只是她想为她所盼的那个男人等下去。倚在窗栏边的开阳,漫无目的地看着瞧遍天际每一朵她曾在宫外看过相似的云,也用面颊细心回味着她曾品味过的每一份自由风息。当原本停驻在宫檐翘角上对她清唱着嘹歌的云雀振翅飞去时,她收回遥望晴空的目光,低首看向下头她等待已久的动静。方才还在她脑海里的那个男人,此刻,正以他不熟悉的轻功跃上底下屋檐的檐顶,借力使力地再攀上了一个高度后,即一路辛辛苦苦地爬上来。纵使她可以明显地瞧见他的十指隐隐地在抖颤着,他仍是咬牙攀上这处号称是禁宫里最高的阁楼,哪管他究竟离开他所熟悉的地面有多高多远。满面春风的她,在他爬进阁楼里趴在地上不断喘气时,笑吟吟地瞧着他恐惧到毫无雪色的脸庞。「盟主大人,您不惧高了?」真是辛苦他了。「拜谁之赐?」斩擎天努力压抑下全身的颤抖,没好气地抬首瞪了她一眼。「谁教这儿风水好?」她弯身一把拉起他,两指支起他的下颔,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哪,数日不见,想不想我?」「我已经想好数种让妳往后都离不开我的手段了……」犹在喘息的他,对于他俩男女立场有些错乱的姿势,有些不满地拢紧了眉心。「哟,这么有自信?」开阳不以为然地松开他,走至一旁的椅里大剌刺地跷脚坐下,「嫁你也只是让你正大光明的虐妻而已,我何苦来哉?窝在这宫里大收红包不也挺逍遥?」已然冷静下来的斩擎天来到她的面前,先是将她的脚给拉下摆正后,再半跪半蹲着,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腰际将她给揽紧。「红包可不会在床上虐妻。」好不容易才爬上这座宝山来,他可没打算要空手而回。「你以为那很值得回味吗?」开阳不满地扁着嘴,边把他那看似得意的脸给推远一点。他颇为难地抚着下颔,「好吧,下回我会更尽力点好让妳更满意的。」「给我下去再重爬一次!」火冒三丈的她,直想拖着他到窗边把他扔下去,再让他重新体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