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的活儿难,禧妃娘娘下了话,总管太监不敢怠慢,只得又寻了这老板出来,威逼利诱,总算答应了下来。那老板紧缩了眉,印堂越发乌黑,看了一眼淮淮,跟带来的人使了个颜色。那几个对视片刻,掳了袖子就上去将淮淮望里头推。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淮淮还未动手,便老老实实的给那几个人绑在屋后的床板上。淮淮心里头惦记着瓜子,便也没顾着那量尺寸的事儿。那几人以麻绳缠了腰,正欲绑腿,却听得那灰袍男人音色暗哑,&ldo;快裤子脱了再绑。&rdo;语毕,又转头去跟总管太监埋怨,&ldo;公公,这人饿了几日?&rdo;总管太监双手叠于小腹前,饶有兴致的盯着淮淮,&ldo;没呢,昨儿个关进来的。&rdo;男人脸色越发青灰,&ldo;这刚阉完的人是不能尿不能拉的,没净身清肠,到时候屎尿都来了,难不成还能让他憋回去?&rdo;总督太监屈起小指,掏了掏耳朵,&ldo;那你就有所不知,这人若是阉的晚了…兴许就不用你了…&rdo;语毕,将指甲上那坨碎末弹散,又斜眼去看男人,&ldo;上头主子下了命令,你只管当好差便是,你是老人儿,今儿个怎么这样不懂规矩,问东问西的…&rdo;男人眉头皱的更紧,&ldo;这么大的人…你叫我如何下刀子嘛…&rdo;&ldo;那是您的差事,咱家只求一切顺利,否则您掉了脑袋,咱家也会跟着挨板子。&rdo;总管太监笑意吟吟的,又转向身后那几个厮打不休的人,&ldo;怎么绑的好好的,又撕扯上了。&rdo;一个太监转身跪在地上,&ldo;公公,这人不给绑手。&rdo;总督太监转了转眼,恨声道:&ldo;瓜子!别抢他瓜子…那傻子护食呢。&rdo;几个人闻言,便连唬带哄的将淮淮两手也绑在床板上,一个小太监憋足了劲儿上前抱了腰往起提,另一个忙将脚底下的粗布袋子提上来,解开了袋子口,倒出来的,竟是那燃剩的草木灰。几只手一拥上前,从那袋子里将木灰扒出来,尽数铺在淮淮身下。淮淮一只手攥紧了瓜子,只觉裤袋一松,下身一凉飕飕的,像是光着腚。抻了脖子去看,还真是让人褪了裤子,那两腿间的东西耷拉在一处,萎缩着,很是难看。淮淮面上一热,&ldo;露了…&rdo;语音未落,嘴里又给塞了个冷鸡蛋,便发不出半点声音。小太监搓碎手上的蛋壳,转身跟总管太监一哈腰,&ldo;公公,得了。&rdo;总管太监看一眼灰袍男人,&ldo;行,该您了。&rdo;灰袍男人寒一张脸,摘下身上背着的木头箱子,开了盖儿后,一字排开的,只四样东西。白绢,葫芦,黑瓷碗,再就是阉人用的刀子。只见那男人拿了那白绢净了双手,又从葫芦到出些酒来,将刀子泡在碗里头,抬眼见着四周那些个鼠目细眼,狠皱了下眉,&ldo;没干系的人先出去,这么多人盯着的活儿我干不了。&rdo;总管太监撇撇嘴,踹一脚身侧的小太监,&ldo;看什么,兔崽子,听见没,利索滚出去。&rdo;几个小太监闻言赶忙出屋,带上门板。灰袍男人看一眼总管太监,扯一下嘴角,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那总管太监挑眼去瞅那性器,拿手遮了下口鼻,&ldo;这么大…得淌多少血…&rdo;灰袍男人看他微翘小指,哼一声,&ldo;谁知道,之前经手的都是七八岁的小儿,这么大的,我也是头一遭。&rdo;总管太监听得出那语间暴躁,便不再说话了。只立在一旁,直勾勾的,满是褶子的面皮竟生出些异样的神色来,不是惊惧,却像是馋,稀罕,稀罕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那宝贝摘下来,赶紧安在自己裤裆里头。灰袍男人从碗里取出刀,一手握住那命根子,正寻思着如何下刀,却听人打了饱嗝。淮淮嚼完了最后一点鸡蛋沫子,盯着两人,&ldo;来口茶,噎得慌。&rdo;两人有些傻眼,那鸡蛋本是怕挨了刀后,有些人疼的痉挛,误咬了舌头再送了命,所以塞个鸡蛋,放着咬舌。灰袍男人看一眼总管太监,&ldo;我干了这么些年了,头一回见着把掩口用的鸡蛋给吃了的。&rdo;总管太监讷讷道:&ldo;来的急,可也没有多余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