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连又叫了一声,&ldo;田大人?&rdo;田崇光一脸的死气,这才回过神来,&ldo;公公?&rdo;喜连微微的弯了腰,&ldo;皇上叫您进去呢。&rdo;田崇光定神吸气,这才又道:&ldo;劳公公带路。&rdo;刺客淮淮同春宝绕道了后头,眼瞅着拿两个侍卫靠在一起,酣睡正香,便蹑手蹑脚的绕过去。淮淮立在宫墙下,登时犯了难。这宫墙附近连颗树都不见,若想空手爬上去,实在是有些难。百般犹豫间,淮淮转了头去看一边的春宝,轻声道:&ldo;太高了…怎么办&rdo;春宝仰头望着那高耸宫墙,面儿上更是惆怅。淮淮那样好的身手都上不去,更别提自己这种畏高的人,且自己方才出来的时候,也忘了带先前做的钩子,这宫墙高出自己身体两倍不止,便是长了翅膀,怕是也飞不上去。两个侍卫垂头缩首,呼吸清浅,睡的尚且不实,偶尔动一动,都是往身边的人身上挤。这一幕,竟惹的一边的春宝都有了困意。春宝打个呵欠,淌下些酸泪来,&ldo;淮淮,你自己上去罢,我在这睡上一觉。&rdo;淮淮低声道:&ldo;这侍卫随时可能醒来,你怎能睡在这?&rdo;春宝阖上眼,&ldo;不如我先站着眯一会,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罢。&rdo;淮淮一喜,&ldo;这到是个好法子。&rdo;言毕,便将春宝推上墙根,踩其面,攀爬而上。春宝给淮淮踩的头晕眼花,几欲咬碎了牙根,&ldo;娘诶,眼珠子都要踩冒来…&rdo;淮淮顾不得收力,只想着赶紧爬上去。两手摸到了墙头,一个提气,整个身子也便都翻了上去。再往下瞅,春宝正陀螺一样原地打转,几欲瘫倒在地。淮淮朝下伸了手,&ldo;春宝,上来。&rdo;春宝乌纱都变了形,凹进去,黑元宝一般,见淮淮要拉自己上去,赶忙摇头,&ldo;我在下头给你把风,你自个儿趴着罢。&rdo;淮淮不在说话,正了身子转头向内里看过去。宫墙里头,尽是把守的侍卫,间隔五步一人,虽时至三更,那些侍卫也都双目炯然,精神十足。淮淮惊出一身的凉汗。俯身趴在墙头不敢动弹,生怕给人看见,过了许久,这才大着胆子扯脖子朝御书房那边看过去。眼前除了一层窗纸,什么也看不见。淮淮懊恼的朝前拱拱身子,想着往前点兴许还能听见内里动静,未料这一动,身后的长棍划到了砖瓦,竟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剐蹭。好在下面的侍卫,也都还没什么反应。淮淮抽出棍子,正想着扔下去,却忽然有了主意。春宝带这长棍,分明是让自己用来捅窗纸的吗。淮淮感激的看一眼下头睡觉的春宝,拿了长棍一头,朝窗纸通过去。立在窗纸下头的侍卫困顿难耐,打个呵欠,眯着眼,便也没瞧见那头顶细长的黑影伸过去,戳了个洞。待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半点异常也没有。墙头上的人早就收回了棍子,瞪大了眼盯着那窟窿。窗纸给淮淮用棍子捅坏了一角儿,里头的光景,虽远了些,听不见动静,总归能看清。方才那拿灯笼照自己的大臣,躬身垂首,频频拭汗,像是给骂的不轻。后又跪在地上,刚说上两句,却给迎面而来的奏章砸了个晕头转向,灰头土脸。淮淮心里暗自得意,想着皇上忒厉害,那样远的距离,都能砸到脸上,真真是艺技不凡。下头的春宝冷的受不住,磕着双脚取暖,却忽然给人盖脸打一巴掌。&ldo;大胆!你是哪个宫的太监!&rdo;春宝给这一巴掌扇的精神过来,抬头瞅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愣了片刻,&ldo;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为何要动手?&rdo;侍卫狠蹙了眉,&ldo;御书房岂是你来打盹的地方,这样没规矩,自然要打。&rdo;春宝这才发现面儿前正是方才打盹的侍卫,抬手揉揉眼,很是委屈,&ldo;我并非特意前来睡觉,不过是再此路过。&rdo;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想着自睁眼后,见这小太监就一直睡在这里,却也未有任何逾越之行,便冷声道:&ldo;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反倒跑道这里来睡,莫不是有什么贼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