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的伤重一点啊!沈知离抽手不得,看着半身浴血的苏沉澈,边掏药边无奈道:&ldo;刚才你明明可以用刀挡开叶浅浅,为什么……&rdo;&ldo;嗯,当然是想看你心疼。&rdo;苏沉澈的笑容不再是之前对待叶浅浅时的客套,和煦如冬日暖阳。沈知离头疼地撕开苏沉澈的衣衫给他上药:&ldo;就为了让我心疼?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rdo;苏沉澈歪头笑看沈知离:&ldo;如果不挨这一下,她怎么肯走。&rdo;沈知离的手一顿:&ldo;你是故意刺激她的?&rdo;苏沉澈:&ldo;算是吧。&rdo;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耳中不自觉飘过叶浅浅的话:真是狠心啊………明明江湖传言十二夜公子将化名柏浅的叶浅浅视若珍宝,倾万金买一笑,简直恨不得夏天化作小凉扇,冬天化作小火炉常伴美人身侧呵护左右,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可是现在……看着苏沉澈温柔的表情,原本还想问的问题梗在口中,沈知离快速的替苏沉澈处理好伤口,淡淡道:&ldo;她估计短时间不会再过来,我们快点走吧。&rdo;刚站起身,就听见苏沉澈的声音:&ldo;等等……&rdo;沈知离没转头:&ldo;还有什么事?&rdo;苏沉澈有些委屈的抬眸:&ldo;知离,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do;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沈知离似乎也没琢磨过这个问题,对她而言,那个人太过完美,完美到硬要给他加一个形容都不知从何入手。她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也是在那个院落。雪花落尽的水榭尽头,冷湖冰泉,世界也仿佛染上了冰霜的色泽。忐忑着被侍女领到院子中,甚至都没来得及感慨院落的美丽,就先被当中坐在的男子吸引去了目光。一袭雪白锦袍,衣袂翩跹拖到地上,乌黑长发松松垂下,遮盖住一边的肩膀,纷扬的雪花在他的身侧飞旋而落,只一个轮廓分明的剪影,就足够她看的目瞪口呆。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好看的人。他握着一只玉质温润的白玉琼杯,侧眸对她招手,声音宛若金石玉碎:&ldo;傻丫头,过来。&rdo;她已经呆呆看了许久。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那仿佛化在冰雪中的容颜,冷漠的面容下唇角微勾,眉宇间却是似乎永远冰封不化的怅然。‐‐花久夜虽然也好看,但那时毕竟年幼,更没有沈天行身上深深沉淀后的内敛沉稳。师父其实不是个温柔的人,就连对医术天赋异禀的花久夜都经常被他骂的狗血喷头,但教她的这些年,一句重话也未曾对她说过。她问为什么。师父摸着她的头,理所当然的说:&ldo;女孩子是拿来宠的,男孩子是拿来揍的,很公平嘛。&rdo;这一宠就宠了她将近十年。她被他养的娇贵,他尽己所能传授的医术尽皆学来,就连吝啬的性子也学了十成十。只可惜,被师父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苏沉澈垂了垂眸:&ldo;知离,那你喜欢你师父么?&rdo;&ldo;嗯。&rdo;沈知离小心给手臂上的伤上药,唇角逸出一丝笑,&ldo;师父又好看又强大又靠得住,还这么照顾我,外带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喜欢上也没什么奇怪的罢。不过一开始,我还真的以为他也喜欢我……&rdo;似乎想到什么,沈知离不好意思般摸了摸鼻梁。及笄少女揣着一刻萌动的春心,生辰那天换了一身新衣,半点挣扎也没有兴奋的跑到沈天行桌前。&ldo;师父,我今年及笄了。&rdo;沈天行从桌上繁乱的医书中抬起头,冷淡的面庞勾起一抹笑:&ldo;哦,很好,成大姑娘了。&rdo;扭捏了一下:少女道:&ldo;师父,我可以成亲了。&rdo;沈天行端起茶盏,皱了皱眉:&ldo;是谁给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师兄那个小混蛋么?果然是两天不揍就皮痒了!&rdo;&ldo;不是师兄。&rdo;少女脸红了一下。&ldo;哦,那是……&rdo;少女眨了两下眼睛:&ldo;师父,我喜欢你,我们成亲吧。&rdo;一口茶喷出来。&ldo;我算了算,若我嫁给师父,自然聘礼和嫁妆都可以省掉了,亲戚朋友更是完全不需要请,从我院子到师父院子这么点距离走过去就够了,花轿也可以省了,就是布置新房和准备嫁衣有点麻烦,不过应该可以压到五两银子以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