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不知道所谓的“北燕南欧”是怎么回事,连周源也没有听说过,可知并非是所有以很大的地域来形容的称号会被那片地域的所有人知晓,这样未免会使得亮出名堂的杜鹃感到尴尬,周源因此打算多客套上两句对“北燕”的崇仰,大咧咧的顾佳却直接了当地问道:“杜鹃,你说的‘北燕南欧’是什么?”
杜鹃无疑涵养极好,这个穿着华丽旗袍的贵气女人并不生气,明显是假作惊讶地张开小嘴,瞪顾佳道:“不知道‘南欧’还情有可原,毕竟排在后面,可是你居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北燕’,太令我失望了,不过我爸爸还不算最厉害的,我爷爷才是最厉害的,当年可是你家老爷子身边最厉害的警卫员!”
对这种打闹语气最喜欢的顾佳高兴地扯住她袖子,问道:“那杜鹃你老爸干嘛不把家传绝学教给你,传男不传女吗,可是你又没有哥哥弟弟。。。。。。”
被杜鹃搅黄后顾佳就没能再对周源发起攻势,连最终结账时偷偷地要杜鹃收贵点也不被执行,看得出杜鹃根本就是抗旨不尊了。手下兵马不听指挥,这次鸿门宴算是彻彻底底的以失败收场,顾佳也不垂头丧气,来日方长!
蒋青英推掉了接下来的玩耍,大家也没有挽留,因为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反正也不远,顾佳又在气头上,便是周源陪着蒋青英回去。选择了步行,两人漫步在秋天的夜色里,蒋青英似乎很懂得饭后散步这些对身体有益处的细节,可是也因为她的沉默,与街道车水马龙的环境比起来,两人的世界显得暗淡许多。
发现了对方的嘴角有着微微的上翘,周源心中感慨她的情感的内敛,她的眉毛不用修饰就是如画眉般精致细巧,不常笑也不常皱眉,一直平静着使得脸上找不出半点皱纹与痕迹,若不是顾佳拿眼镜等等事物的刻意丑化,也许真能第一眼便令人惊艳了。莫说蒋青英还有着属于她的气质,像是行走时的不急不缓,腰肢挺直,没有刻意也没有随意,仿佛是天生的,那种可以进入教科书的规范步姿平添许多色彩在她身上,像是一个极力隐藏自己的人,却没有能隐藏起自己的习惯。
周源相信,是因为长久的相处自己才发现出她的这些色彩。或许还要更多时间,去取下她的伪装。看看周围,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比起蒋青英似乎都缺少可以观赏的内在的神秘了,即使她们可是暂时地勾起男人的一些原始**。
走进一条林荫道,喧哗渐渐地远去了,路灯只关注着自己脚下小小的一片地,不在意时,偶尔飘落在身上的枯叶还会以为是路灯调皮的小玩笑。路灯就很喜欢捉弄蒋青英,每当她走过,便要扔下几片叶子,像是小孩子在教室里打闹扔出的纸团,砸到蒋青英头上,她就要抬起头眨眨眼睛,似乎在寻找是哪个调皮的同学。
因为安静,可以很轻松地听清楚对方的声音,周源觉得这是和她说话的最美好时候,“青英,你的那些朋友,都很不错。”
“嗯。”蒋青英点点头,看向周源。已经不再是初次见面时的审视,眼神清淡平和,看着脸,看着眼睛,在看一件熟悉的事物。
“都是从小就玩到大的么,感情真的很好啊。”周源毫不迟疑地回视她。
于是一接触她就移开了视线,却没有给人是躲闪的感觉,罕见地抿起微薄的嘴唇,这次的回答稍稍慢了:“嗯。”
“可以给我说说你和顾佳的故事吗?”周源笑道,“要有趣的。”
“有趣的。。。”蒋青英轻轻重复一次,看着灯光下灰白色的地面发呆,然后平淡说道,“小时候,佳佳很讨厌写作业,有一次寒假的时候她贪玩,作业一点都没用做,在就要开学前的五天她找到我,要我帮她写作业,可是那时候,我家是刚刚搬到那里的,她第一次跟我说话就要我帮她写作业。”
“所以你不肯,她就搞破坏?”周源对此高兴地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
周源惊讶发现蒋青英在说这句话时所带有的愤慨,当然这是很轻微很轻微的,可是这毕竟属于情绪的话语,难得一见,周源是一直以为蒋青英只会像背书一样说话的。为此一愣,呆呆地跟她对视。
蒋青英又把视线看向了别处,才接着继续说道:“然后,佳佳就拿她的零食作为交换条件,可是我不喜欢那些糖果和饼干,她就带我去她家里玩,说喜欢什么就跟她讲,我走到厨房看到桌子上有马拉糕。。。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马拉糕,还热乎乎的。。。以后你买马拉糕回来,可不可以先放到微波炉中热一下?”
周源没想到她还能借此发散思维,引出来更多话题,开心地点头:“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
蒋青英张嘴欲言,但却停顿了一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说:“谢谢。”
“那赵如锦,刘南山,杜鹃他们呢?”周源又问道。
蒋青英明显适应了这种对话,不用思考就可以开口说道:“除了刘南山是在我搬来五年后才搬过来,赵如锦和杜鹃都是在那个大院里出生,长大。”
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周源,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插嘴。周源见她可爱,便伸手去摘她的眼镜,却被紧张地捉住。“这么晚了,摘掉眼镜我会看不到路的。”蒋青英急急说道。
指尖冰凉,周源反过来捉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柔软细腻的手感,和别的女人无二致,却是很冷,按道理女人的体温应该是比男人高的,何况蒋青英现在穿的衣服又比常人的厚,更应该手脚温暖才对。
蒋青英马上用力挣了几下,抽出手来与周源隔开无法触及的距离,问道:“捉住我的手干什么?”
“你的手好冷。”周源如实回答道。
蒋青英眨眨眼睛,才放缓语气说:“我的体质比较特殊,但医生说不是病,你不用担心的。”
“真的没有什么不适吗?”周源追问。
蒋青英摇摇头:“没有。”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周源诚恳地用正经语气说道。
蒋青英点点头:“嗯。”
便一路没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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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就算只剩下一个精华都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