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啊,走啊,破案去!”
一个熊掌拍在段十一的背上,小草瞧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段十一面不改色,看着他道:“总捕头,属下有一事好奇。”
“什么事?”叶千问挑眉,浓浓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
“李捕头为什么会把案子给我啊?”段十一眨眨眼,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叶千问愣了:“他给你的?他不是说你要么?”
段十一脸上一瞬间出现了震惊、恍然、苦笑、委屈等系列衔接自然的表情,最后低低叹息:“最后一天的时间,段某又不傻,怎么会把这烂摊子要过来。李捕头对我也真是好啊。”
叶千问皱眉,心里也明白李二狗是个什么样的人,拍拍段十一的肩膀道:“我懂的,你只要能把这案子破了,我给上头申请,给你发奖金!实在破不了,那我就去找上头宽限两天。”
“多谢总捕头。”段十一感动地微微福身。
什么叫暗箭全挡,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草这看得是一愣一愣的,终于明白段十一为啥年纪轻轻的,就能在这卧虎藏龙的六扇门里闪闪发亮了。
这厮压根就是修行千年的狐狸!
本来就把握十足能破的案子,活生生被他拿着蹭了李二狗三个条件,还蹭了总捕头允诺的奖金。
够阴险的!
话说妥当了,段十一就带着总捕头往牢里走了:“这两天李捕头一直在眠花楼里,六扇门里头都没怎么见着人,属下其实早就帮他将一些重要的人物关在天牢里了,他也没时间去问。”
“哦?”总捕头挑眉:“你抓到什么人?”
“杀人案的知情人和凶手,都在天牢里呢。”段十一颇为无奈地道:“上次段某还特意叫人去知会李捕头,谁知道李捕头不愿意听段某所言,也未曾去天牢。”
“这……”叶千问有些傻了:“你的意思是,这案子破了?”
“对啊。”段十一耸肩:“李捕头要是肯听段某一言,今日也就不会巴巴地来将摊子甩给段某了。”
小草跟在后头,心想以李二狗对段十一的警戒,就算他真好心去告诉他犯人在牢里,李二狗也不会领情的,活该现在中了段十一的圈套!
叶千问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直往下掉,拍着段十一的肩膀,眼里全是赞赏:“能干不算本事,你这种又能干又防得住小人的,才叫本事。”
段十一颔首算是谢了他的夸奖,旁边跟着来开牢门的狱卒也帮着说:“段捕头送来的两个人一直关着,就没见李捕头来看。”
天牢可是公共场所,哪个捕快都可以来的。犯人在这里,绝对不能算是段十一将他们藏起来的。
小草这才终于明白,段十一为啥坚持将陈白玦留在了天牢。
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李二狗还在自己的屋子里,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想着时候差不多了,再去看段十一那边进行得如何。总不可能他睡一觉起来,他就把案子破了吧?
“师父!”李二狗的徒弟断水来叫他了。
“干什么?”睡得正好,李捕头十分不耐烦。
断水急得很,摇着他道:“快去大堂啊,开审了!”
审?李二狗茫然地睁开眼睛:“审谁啊?”
“眠花楼命案的犯人!”断水道:“段捕头已经抓住了!”
李二狗瞬间清醒了,一拍床坐了起来:“好啊!果然是他将人给我藏起来了,走!要个说法去!”
断水张嘴刚准备说什么,李捕头已经卷起衣裳就朝外头走了。
“金树是我杀的。”陈白玦跪在大堂之上下,淡淡地道:“我将‘胭脂三月’给了落雪,她用去涂在了厨房金树专用的锅里头,所以后来凝紫煮的燕窝有毒,金树死了。”
叶千问听得皱眉,盯着下头这唇红齿白的少年,心里也有些惋惜。
“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去过眠花楼。”陈白玦继续道:“我去帮她处理手里的毒药,谁知道,那丫头太笨,竟然将胭脂三月不知道交到谁手里去了。我怕事情会在她这里败露,所以给她下了西域红毒,令她高热而死。”
“我身边的侍从青灰,是落雪的未婚夫,本来也是利用他,才能让落雪听话。现在落雪死了,青灰怒极,想去告发我,所以我将他关在了陈府的柴房里。只是没想到,你们来了人,将青灰救走了。”
说着,陈白玦看了小草一眼:“这捕快想要来救人的时候,我有所察觉,所以处处提防她,一直在观察她。没有想到千防万防,暗处还有个段十一。”
这俩师徒配合也是够默契的,一人在明处吸引注意力,一人在暗处轻松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