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打心里感到一阵挫败感,但是有些话他觉得必须要说的,虽然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屁用都没有他还是要说。“韩景宇,我那事跟你说清楚了。”钟源站在韩景宇面前,手要扶韩景宇的肩,韩景宇往后退了一步,一言不发的避开,钟源咬咬牙,“那事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强制把你扣在西藏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我的错。”韩景宇就静静的听着。这些话钟源早就对他说过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反应。钟源挫败的很了,“现在也都快一年了,你……”这个时候,看着他脸的韩景宇突然说了一声,“没事。”这’没事‘两个字就跟梭子弹似的,一下子把钟源的胸口打了个对穿。“不,我是……”钟源还要解释。韩景宇的目光晃动了一下,“你不用再解释了,我说,我没事。”韩景宇站在靠门边的位置,门把两个人挡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钟源被韩景宇这一句话堵回来了,沉默半响,叫了一声,“韩景宇……”韩景宇又往后退了一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醉酒上海玩乐的地方多了去的,就是权维成带着自家发配到这里来的弟弟走这一趟,也是不忘享乐的。钟源找到权维成的时候,权维成正被一群玩家子簇拥着,没有了半点在北京时候正派的仪态,穿着一身痞气不羁的黑夹克,平时梳上去的头发这下也放下来了,遮在眼睛前,在这样流离的灯光下,竟多出了比平时百倍的耀眼来。权维成正被一群人围着,那群人都是这上海有名的玩家子,一个个豪车名表,年轻俊朗,但他们却称不上是酒囊饭袋,出生在这样高的家庭里,虽然有长坏的二代,但更多的,都是被家族打磨出来的真正人才,他们白天在公司里处理着合同往来,晚上就是这夜场最亮女人眼的一道明丽风景。都是三十出头的男人,甚至还有二十八九岁的,顶年轻,顶潇洒的,这样的人,被人叫做纨绔,却不知道他们这纨绔并不只是仗着家族的背景才拥有这一切的。权维成跟他们在玩,都是以前的朋友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玩的就嗨了一些,包了场,前厅的桌子里全被他们围着,桌子上开了一排名酒,舞池里跳舞的女人都不及这桌子上的酒叫他们青睐。权维成正举着瓶子吹,他笑起来的时候耀眼如同朝阳,眸光亮的几乎划破夜色,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勾着他的胳膊,笑的亦是十分欢畅。“喝——喝——”一群人撺掇着,权维成一瓶酒灌到肚子里,一张俊脸都烧起来了,两颊酡红,张开的嘴巴里还有蒸腾的酒气,从这样恍惚的灯光中望过去,就仿佛是他在发光一样。权维成将一瓶喝干的酒瓶哐当一下放到桌子上,他身边的人又立时欢呼起来,热闹的几乎要掀开这夜幕。钟源刚一走过去,就被眼尖的权维成看见了,权维成老远就冲他招手,“钟源——”钟源笑了笑,大步走了过来。这些人他都认识,都是在上海的,一个圈子的,怎么会不认识?只是白日里见到的时候,这些人大多老成持重的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西装,身后跟着秘书,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算在路上见到了,也只是微微一颔首,像今夜这样开怀的景象,已经不多了。钟源呆的这个圈子不像是北京那个富贵地的纨绔二代,不是说上海没有纨绔啊,而是这纨绔也分三六九等,有努力的纨绔,也有只图享乐的纨绔,各有各的过法,钟源就属于纨绔里愿意努力的,自然跟他玩在一起的,也都是一些有背景还愿意努力的二代三代们。古语云,富不过三代,这些人中,有些家族的继承人都传承有七代八代之久了,他们都是上进努力的一代,虽然拥有很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和资源,却是还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将家族的企业推动到更高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