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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回去后苏母施施然解了她的禁。
除了苏辙时不时飘过来的揶揄的目光,苏里觉得事情发展太合乎心意。她的禁足自然是解了的,一个“面见当代舞蹈大家”的机会在苏母眼中很是重要。
苏父和叶邵卓达成了合作共识,苏里终于从委托人的记忆中翻出了当初苏家遭难的诱因——便是这次获利颇丰的合作。奇怪的是,当初这场合作是在“苏里”和叶邵卓订婚之后开始的,不知为何提前到了现在。按照这种蝴蝶效应,苏里觉得对苏家的事情需要提前考虑。
按照她的愈合速度,腿上的伤疤大约一周可以结痂,而在去见月槐先生之前,她依然可以以“询问月槐先生的喜好”“练习相关曲目之类”的理由往这边跑,简直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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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出来了?”
又过了几天,叶邵卓才再看见苏里。
和异性相处简直和养猫一样,你不可以太热情,也不可以太冷感。又像搭起一座骨牌城堡,小心翼翼不让它塌陷。人与人相处亦是如此,在意犹未尽时按暂停,在他开始想念的时候再开启,这样最为恰当。
叶邵卓坐在亚麻色长沙发里,双手交叉置于腿面,对面的苏里盘腿缩在沙发的豆袋大抱枕里。那只抱枕颜色暖暖,看起来和整个别墅的格调不大搭,正是前两天苏里从自家拖过来放着的。
想到这姑娘细白两只胳膊嵌在抱枕里,偷偷摸摸捧着把它拖过来的模样,老男人眼眸温和带笑。喜欢上一个人,觉得她无处不可爱,哪怕是一些旁人觉得很无所谓的小事。
自从上次邀请苏家人过来做客,顺便直视了自己的情感走向之后,叶邵卓看苏里的角度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人啊,站的越高,想得越多,很多时候都会瞻前顾后,叶邵卓却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赌徒。
他喜欢她,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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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邵卓这个人,在商场上犀利冷峻,手段逼人,一步步走到今天。可私下里,就像他永远喜好休闲舒适的服装一样,他与人相处起来也仅仅是面冷而已。他想挑起话题的时候,微微扬起一边的眉毛,专注看人的样子让被看的人误以为自己是他极重视的人。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眸色深邃,眼皮轻薄,眼窝的形状生的极好,狭长而有棱角。
苏里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忍不住迷离了一瞬,回神过来,突然觉得这双眼睛,莫名的有种熟悉感,似曾相识。
她只是想了一会儿,就很快把脑海里那双眼睛抛之脑后。
“对啊,伤口不影响走路了,出来遛遛。”她陷在那只暖色大豆袋里不想起来,懒洋洋问他,“感觉都要发霉了。”
“唔,晚上要去看舞台剧吗?前两天有人送了两张票过来,想着你应该喜欢,就留着了。”
“嗯?那要是我没有过来,你要把票给谁?”能送到叶邵卓这儿的,自然是难拿到的票,难得的好剧,苏里笑眯眯侃大山。
“那就给你送过去。”叶邵卓也笑起来,“难得认识一个喜欢跳舞的小姑娘。”
苏里听得开心,扒拉出自己来的时候带的手提袋子,里头是一支小巧的玻璃酒瓶,里头盛着浅金带碧色的清冽酒水,看着十足可爱。
“是什么?”叶邵卓偏头看了看。
“青梅酒,礼尚往来。”苏里抿嘴低声笑,“我自己酿的,两手空空上门可不符合我的家教,母上大人肯定会削我。”
“你还会什么?”叶邵卓接过酒瓶对着光看,袖子撩在手肘,嘴角有一丝笑纹,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也不矫情:“虽然我很喜欢,之后不用带了。要是你每次过来都要带礼物,那不是太客气了?”
“成呀。”苏里很上道,“等我蹭熟了就不带啦。”
两人言语间,便默认了之后的来往。
相互之间有意思,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我默认我们会有发展,但又不知道那个发展会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隐秘的期待和神秘,像《哈利波特》里头的“比比多味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什么味道的豆子在你嘴里炸开。
苏里喜欢这种过程,叶邵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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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里打扮得很尽心,她喜欢装扮自己,喜欢好看的衣服首饰,喜欢亮晶晶的腮红和眼影,但她只用恰到好处的那么一点。锁骨上一颗小小的海水珍珠,眼角微微拉出的绯红色。
漂亮姑娘打扮起来,更是难得的美。
为喜欢的人打扮是一个美好的过程,满腹心思只为让那人眼前一亮,哪怕是某个小细节吸引他的目光。有人说喜欢,或者说,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是一个让自己越来越自爱和变好的过程,苏里深以为然。
晚上苏父苏母并不在家,叶邵卓来苏宅接苏里,苏辙扒拉在二楼原木栏杆边往下看,眼见自家姐姐装扮妥帖,一副去见心上人的模样,不觉酸溜溜道:“姐你早点回来啊,9点之前不回来我就去接你了。”
“哎,舞剧结束都得9点30呢。”苏里哭笑不得,“得,回来路上我会记得给你报告的,行了吧?”
“那记得给我带素祥记的赤豆抹茶点心!”苏辙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