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碧走出屋子朝外唾弃了一口,一脸愤愤不平的走回屋子开口说道:“那屠氏房里的丫头可是越来越放肆,咱这古月轩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的!”
毓秀开口问:“屠氏房里的丫头婢子为什么要偷偷跑到这里来?难不成她想要偷听什么?”
“那可不,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平日里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沈如玉听着自家丫头说出这些话,连忙喝止道:“不许乱说,咱古月轩大大方方开着门,她想打探什么便打探好了,这深宅子里还有什么是能遮遮掩掩的。”
沈宝音看着沈如玉面色也是气愤,于是开口说着:“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汉王王妃了,估计是因为我和毓秀的出现才差人过来打探的,瞧着那面相也不像是善意。”
沈如玉听闻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她是京城商贾屠大海的女儿,她舅舅乃是朝中户部尚书薛仲,嫁进汉王府做了正室,今年初夏生下嫡长子,汉王很宠幸她,如今在这汉王府里其他嫔妃都得让着她三分。”
沈宝音听着沈如玉这番解说,这才明白为何那屠氏会如此嚣张,按祖训规矩,这汉王的嫡长子待以十岁便可以冠以世子的爵位,屠氏自然可以母凭子贵,这么一想,她反倒能理解沈如玉在这汉王府里处境岌岌可危,难怪自家阿姐会如此心急着怀孕求子,冉碧那晚在沈府里道出的那些话正是沈如玉的苦衷,都说帝王家无情,又有谁能说不是呢。
她伸手握着沈如玉的手予以安慰,沈如玉抬眼看来苦笑了下说道:“这些年我早已习惯了,看似风光的身份后面也不过是残缺不圆和道不尽的心酸,不说我了,你去了玄医馆玄郎中可说了什么?”
“他倒没说什么,听我说是你妹妹才让我进了屋,还向我问了你最近可还好,姐姐,你与玄郎中是怎么认识的?他这人能信吗?”
“我还在沈府未出嫁时便认识了他,算来也有些年头了,妹妹放心,我托付给你的人自然可以值得信赖,只是日后还得麻烦妹妹替我多奔走了。”
明白了沈如玉在这汉王府的境遇,沈宝音肯定是要帮着她家阿姐的,于是她说着:“姐姐放心这事我替你办,只是最近京城的所有医馆都有些躲避风头,听说宫里的婉贵妃中了苦微草的毒,皇上下令彻查,这事连着太子闻讯都赶回了京城。”
那沈如玉听到此处握着茶水的手惊得一抖,茶水打翻在了桌上,冉碧急忙拿出手绢给擦拭起来,沈宝音担心的问道:“有没有烫到手?”
沈如玉缓过神来尴尬一笑:“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手一滑给打翻了,你刚刚说太子回京了?你怎么知道的?”
沈宝音点了点头:“那日在玄医馆门口看见一群人骑着马浩浩荡荡,玄郎中说是太子回京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听说婉贵妃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如今发生这等事情,太子岂有不回京的道理。”
“那这事可波及到了玄医馆?”
“那倒没有,只是丰医堂的郎中被抓了,丰医堂也被查封了,估计这事肯定与丰医堂有关。”
沈如玉听闻这才缓了神色,沈宝音想着她估计是担心着玄郎中的安危,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对这两人的关系更加好奇了,但这事自己可不能乱说出口。
彼时屋外有人通传汉王来了,话刚落穆高煦就急匆匆走进了屋,伴随着脚步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我听说宝音妹妹来了,这可真是喜事啊!”说着进了屋看见站在屋里的沈宝音,一双眼睛发亮发光。
沈宝音朝着穆高煦躬身行了礼,心想这穆高煦得到风声也真是够快的,心中甚是觉得不幸啊,站在一旁的沈如玉开口说道:“今日是妾身找妹妹过来一聚的,此事没有向汉王请示是我的错。”
穆高煦一摆手急忙说着:“你不必自责,你们姐妹也是该好好走动。”说完转身看向身后的家丁吩咐道:“去命人准备午膳,多加几个菜,本王就在这古月轩用膳了。”
沈如玉见沈宝音有些为难,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难得汉王留在古月轩用膳,汉王当你是一家人的。”
沈宝音听着沈如玉这番话里的弦外之音,又瞧着她看自己的眼神,遂然点着头答应了,其实她的内心却是百般的推脱,尤其是不想与穆高煦同桌,当然这归根结底还是穆高煦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
席间穆高煦相当热情的给沈宝音夹着菜,说得也是些客套话,沈宝音一面听着一面淡笑着点着头,吃完饭沈如玉又拉着她在隔壁厢房里休息。
沈宝音有些头晕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窗户轻微的哧啦一声响,她也没在意只当是屋外风吹的声音,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不一会儿只觉得腰间酥酥麻麻,像一条小蛇缠绕过来,她扯着晕乎乎的脑袋一个惊醒,大喊了句:“是谁?”说话间一道身影跑开,她正要起身掀开幔帐去看的时候,只听见房里的花瓶哐当一声响,随即那花瓶碎在了窗户边上,那两扇纸窗已经被人推开没了人影。
沈如玉听到声响急忙冲进了屋里,看着屋里碎落的花瓶面色惊讶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毓秀也跟着进了屋,看到沈宝音站在床榻前,急忙走过去担心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沈宝音还心有余悸,此时的她也是面露惊慌的说道:“刚刚有个人闯了进来。”
沈如玉听了更加震惊的问道:“有人闯进来?你可看到是谁了?”
沈宝音摇了摇头,此时穆高煦也带着人进了屋,看到屋里的状况蹙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花瓶怎么碎了?”
“刚刚有人闯进了宝音妹妹的房里,这大白天的也实在是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