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里沈宝音和毓秀连夜赶路,白天都还能承受,可是到了夜晚这诡异的丛林里尤其可怕,时不时传来令人毛骨茸然的鸟兽声,可她们除了这山道也别无它法。
好不容易栖身下来点起了篝火,拿出随身带来的干粮充饥,毓秀掰了一半的饼递过来,一双恐惧的眼神四下里观望着,这些天她被吓得着实不轻。
“我去取些木材回来。”
毓秀一把拉着沈宝音的衣袖摇了摇头,沈宝音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着:“你别怕我就在这附近,若是不找些木材回来,今晚可怎么度过。”这样的丛林里没有篝火是活不下来的,那样会更危险,其实她比毓秀更害怕哪里经历过这些,可沈宝音知道,如今的自己必须勇敢的去面对一切。
她刚离开不久就听见毓秀的叫喊声,急忙又折了回去,毓秀吓得大喊起来,一头体积庞大的野狼正悄然逼近了她们,沈宝音脑袋顿时轰了一声,心想这下是死定了。
狼见到回来的沈宝音目光凶狠,突然朝着她便扑了过来,千钧之时只听见那头狼悲惨的哀嚎一声继而倒在了地上,沈宝音再望去不远处站着一手拿弓箭的男人。
毓秀走来扶起沈宝音,那人走近看了看询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宝音不敢跟他说出实情,只说是为了赶路不小心迷失在这里,那人听后自然不信,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现在危险的山道丛林中,大体也是为了逃避追杀冒险走山道,他不免多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走吧,我带你们走出去!”
连绵的山头下两个身影搀扶着,身上的衣服被灌木丛划破褴褛,她们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总算翻山越岭的逃了出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半个月了,她们总算活着出来了。
毓秀朝着天际大吼了一声,吼完便倒在了地上,望着一望无垠的蓝天说着:“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还以为我们走不出来了。”
这半个月里她们身上所带的干娘和水早已用完,后面几天时间完全是靠着毅力存活,还要时不时防备着山中的财狼野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好在总算活了下来。
沈宝音挨着毓秀一侧躺了下来,她同样累得精疲力尽,不知道现在的闫贞观如何?道空师太可安好?她娘在听到自己的噩耗时该有多伤心?
远处传来奔腾的马蹄声,沈宝音和毓秀急忙坐起身,只见一群身穿光板皮衣长袍,脚蹬毡靴的外族男人高骑着马头呼啸而来,将沈宝音和毓秀团团围在了里面。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沈宝音睁开眼睑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手脚捆绑着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不远处同样躺着被捆绑的毓秀,她朝着毓秀唤了几声,毓秀昏迷着依然没醒,她只记得自己和毓秀被一群外族男人包围后打晕了。
隔间外站着几个身穿异服打扮的女人,许是听见了里屋的动静便走进来瞧了瞧,其中一女人见势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句:“她醒了,赶紧禀报菡夫人去。”
“这里是哪?”
“这里当然是菡夫人的住处。”
菡夫人?沈宝音微皱着眉头心里估摸着这位菡夫人又是哪位,想起之前那些外族男人的装扮,沈宝音心头掠过对着眼前的女人开口问道:“这里是木真族?”
见到眼前的女人点头应答,沈宝音心中一喜顿如找到了救星,她急忙说着:“我认识你们的索哈尔王子,麻烦你替我通传一下,就说我是他大金国的朋友。”
话落间隔间外传来一阵嬉笑声,伴随着脚步声一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打扮得脂粉浓厚奇装异服。
沈宝音先前只是听着笑声熟悉,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惊呼一声:“沈秋莲?”
眼前站着的这位菡夫人虽打扮的一时间令人认不出来,可仔细定下神来一看,眼前站着的女人不是沈秋莲还能是谁,陶氏被捉奸的那一晚沈秋莲就消失了,即使后来沈宝音派何章多方寻找也未有任何消息,没想到沈秋莲竟然逃到了木真族来。
听到沈秋莲这个名字,菡夫人眼光闪着阴冷,她走到沈宝音身前低身一把扯着沈宝音的衣领说道:“不要再给我提这个名字,我不认识什么沈秋莲,她早在七年前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是你和沈亦禅害死了我娘!”
“你娘是自杀的,没人害她。”
沈秋莲闻言忽然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带着这些年的仇恨一并发泄道:“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忍辱偷生的逃出了大金国,三番五次被人羞辱,好在我凭着自己的姿色遇到了索木烈当上了他的第七夫人,可他却是个粗暴的人,每当我承受折磨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恨之入骨,是你造成了我今天的一切。”说到此处沈秋莲忽然笑声凄厉慎人,但那双眼睛里依然凶狠的阴冷,她说:“老天真是开眼让你栽到了我的手里,沈宝音,这些年的恩怨咱们一并算了!”
沈宝音心里微凉,看着此时此刻的沈秋莲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这些年沈秋莲究竟承受了什么,自己自然是不清楚的,虽然她与沈秋莲并没有太多的姐妹之情,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落得今日姐妹恩怨残杀。
沈秋莲朝外面吼了一声:“来人啊,不是说马厩里的马好久没练了嘛,今儿就全放出来练练。”
“菡夫人,她是刚俘虏来的人,若是死了被鹰王知道了可就糟了。”
沈秋莲朝着说话的丫头目光一瞪甩手掌掴去,骂咧道:“不长眼的东西,我说的话你也敢忤逆!”
被打的丫头捂着脸畏畏缩缩的站在一侧,此时又走来了两个下人不由分说的就把沈宝音架起。
沈宝音吓得一身惊呼:“你们要带我去哪?”
两人押着沈宝音去了外面,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奔腾而来数匹野马一并卷起尘灰,沈秋莲选了其中一匹马命人将沈宝音的双手系上,耳边传来这些外族人的欢呼叫嚣声,对他们来说自己就是个外族人。
沈秋莲一拍马背那匹马便朝着前方奔腾而去,沈宝音被一并拉扯着摔倒在地上,那马快速拖着沈宝音朝前跑去,耳边传来马蹄声,身下是草丛间摩擦的簌簌声,此时的沈宝音已看不清前方,她全身像是被拆了骨头散了架一样疼,这才是沈秋莲对自己的恨,她要以这样的方式凌迟自己以满足她对仇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