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尚书豪门一落千丈,家道中落之时,老侯爷将苏锦言母子留在府中,重提婚约。
知子莫若母。苏母不堪丧夫之痛卧床多时,临终前劝儿子道:“你若真心不喜欢,为娘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小言的心思为娘看得太清了,既然如此,你就应了吧。眼睁睁的看他娶了别人,你心里难过,你父亲和我在天上看着也不安乐啊。”
因为母亲的这句话,他终是改了初衷,也下了决心。
得知婚讯的莫斐冲进他的房里,气势汹汹,一如小时候的样子。
“你答应过我取消婚姻,出尔反尔,你什么意思!”
苏锦言垂了眼,知道是自己错了。料到他会来找自己,也做好了改口的准备,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暴躁无情和深恶痛绝。心疼得厉害,嘴上就狠了。
“你若不愿意,尽可以跟侯爷去说。我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自然入不得小侯爷的法眼,进不得府门。”
“你!”
莫斐怒不可遏,摔门而去。从此后,再未迈入这个院门一步。
当时的苏锦言并不知道,莫斐如此暴怒急躁和老侯爷如此急于娶他入门的背后有一段秘不可宣之事。而正是这段秘事让他与莫斐之间的关系陷于无可挽回的地步。
第5章月事
充实而满足。
这是华夜容每次与莫斐云雨之后最真实的感觉。
作为女人,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莫斐的疼爱高潮澎湃,令同样热情如火的她烈焰焚身,欲仙欲死。
让她更在乎也更满足的是,她清楚的知道莫斐也得到同样的满足,动情之处激动不已。
两人的鱼水之欢默契得丝丝入扣,夜夜温柔乡烈焰谷忘却身在何处。
“夫人的月事可断了没有?”
第一次被这样问,华夜容并未留意,过了一日才醒悟过来,这是在提醒自己是否有喜。
“悦娘,”她把那个问话的人找来,那是侯府几个主事之一白如海的内人,也是照料华园起居的总管,“多谢悦娘的提点。”四夫人平易近人的笑颜盈盈,“听说二夫人三夫人刚入府时也曾承欢数月有余,可都未曾有孕,此事当真么?”
悦娘笑着道:“夫人是个精细人呢。这传闻不假,可两位侧夫人加起来的荣宠大概也没有四夫人眼下的多呢!”
“真的?”华夜容笑眼弯弯,心下也是真的欢喜,想了想又问道,“依悦娘看,如果为侯爷誕下一儿半女,两位夫人眼下的处境可会不同些?”
悦娘也是久经人世的人了,一听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依旧笑道:“那是自然的,从古至今,哪个女子不母以子贵呢。可夫人如今盛眷正隆,怎么这么快就操起这心来?可见是多虑了。”
华夜容抿起嘴儿轻轻摇了摇头:“悦娘哪会不知道的?凭我如今怎么得宠,又哪里比得上大公子与侯爷青梅竹马的情分。夜容也不指望别的,只求肚子争气些,能早日为侯爷生个儿子,以后哪怕把我打入冷宫呢,到底为侯爷留了子嗣,也不枉我与他相恋这一场。”
话里试探之意悦娘自听得清楚明白,竟是立刻变了脸色,肃然道:“四夫人,您想差了。大公子的为人,您日后自会知道,做下人的也不必多说了,说了您也未必信,只道我们老家人看着他两个长大,自然偏心。只一样,您怀疑大公子容不下人做了对不起侯爷的事,那是万万不应该。只因这世上最最想为侯府留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公子。若非如此,哪个侧夫人能进得了这个府门?更遑论进得如此风光体面。没有大公子的操持,就侯爷的性子,外面醉花眠柳得自在,哪会娶个人回来碍眼?若非为了子嗣,大公子又何必成日把堵心眼的人放在跟前生那个闲气!”
这一顿发作,把华夜容说得哑口无言,说完悦娘并未解恨,一跺脚,愤愤而去。
第6章深意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苏锦言也很看好华夜容,他对她甚至有些好感。
这个女子,聪明但不狡猾,骄傲但不自大,有城府但不虚情假意,富于心计但不损人利己。
她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华夜容很快看懂了他的善意,只要莫斐不在府的时候,她便常常去苏园里走动,慢慢跟着苏锦言处理些府里朝中的事务。
连白如海在内的几个主事人始于震惊,慢慢的捉摸出大公子的用心来,更是惶惶然不知所以的心惊胆颤,不敢往深里去想。
苏锦言看出那疑惧的意思来,便把他们召到面前温言解释:“朝中侯府的事务杂乱多绪,这几年忙下来我也委实累了。难得四夫人能干宽厚,让她帮着打理以至接手过去,不也省我的心么?你们怎么对我的,也怎么对她就好了。她是个明白人,必不会亏待了你们耽误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