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塔汗及时追来,告诉我你不希望我再冒险入中原。
我们北族姑娘的腰带只赠与夫君,就如同你们中原的指环。
你在信里说你的指环已给了别人,虽然不是自愿,可是毕竟已经给了人。
所以,你不能再接受我的腰带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是我太冲动了。
对不起。
还有,我想说,你的夫人对你真的很好。
你猜得不错,议和是假的,接风宴上的那杯酒里是有毒的。
他为你喝了酒中了毒,却没有告诉你么?
为什么呢?
你们中原人真难懂。
你也是,明明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问他为什么要瞒着你。
他明明对你那么好,却什么都不告诉你。
真奇怪。
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你让他放心吧。
我不会再来带你走了。”
这后面的几封信都在同年收到。没有想到,早在当年,他们便已经相会过了。
这五年来,莫斐离开京城的次数并不多,几乎毫不费力,苏锦言已想起那次的秋猎之行。大乾素有房山秋闱射猎的习俗,不过是朝中亲贵子弟闲来寻的乐子。少年时两人莫逆交好,自然也是年年同往。但如今他们的关系恶劣如此,莫斐邀约朝中好友,浩浩荡荡人马出行,却连出发的日子也没有知会苏锦言一声。
却原来,是借了这个幌子,而远赴北川去了。
掩卷凝思。若他当年便知他的真实意图,大概也会如安玉这般,以为千里迢迢历经辛苦,冒着生命危险,定是要去跟心爱的人儿一起远走高飞。
苏锦言无法想象,如果当时便知道这些,自己在看到他回府时,要做何等反应。
震惊?不解?难以置信?
他本可以离开,却选择回到侯府,回到他的身边。
也许是为了父母遗命,也许是为了大局考量,但无论如何他回来了。
那是九月深秋,他胸闷体乏之感随着天气转凉愈发厉害,只是默然忍受着,继续做着那众人眼中水波不兴、温和沉雅的当家人。
老侯爷的规矩,一日三餐一家人本都是要在饭厅同用。可两人早已撕破脸皮,何曾一起用过餐?莫斐更是再也未曾在饭厅中出现过。
偶尔的一次,却是伴着那些被他猎回府中的北川驯鹿肉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