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小,蒋蔚然把他抱着,突然笑了,笑了之后又皱眉。
“跟他爸一个德行!”
我盯着江津帆,他不爱哭,也不爱笑。
却总是喜欢张嘴。
医生说是因为他支气管炎很严重,所以要借助嘴来呼吸。
每当看到他表情,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小荼蘼,你说我要是真的把他养大了,算不算还你人情?”蒋蔚然的表情冷冷一抽,“可我不愿意,他只是我用来绑着你的工具。”
我双眼泪目,完全没有任何期盼。
“随你,蒋蔚然,你如果伤害我的孩子,那你会一直后悔的!”
钟楚楚的两个孩子跑过来叫我小姨。
大的那个已经三岁,小的刚刚牙牙学语。
时间流逝,也唯一可以相信的或许就是我自己。
而不是江汓的那句让我等他。
有的时候,在你以为一切事情都成了定局之后,命运又翻盘了。
譬如说,我以为我和江汓的纠葛就剩这么点的时候,命运又给我透露了一点多的信息。
那天,白石从许叔的病房出来,他说经过一两年的时间,许叔的病情得到了好转。
我千恩万谢,把白石送到红馆门口。
再转身,许叔正朝我走来。
他表情很平静,眼里也没什么波澜,终于和平常人一样,甚至面带笑容。
我才惊觉,一直事业忽略他了,我回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病况。
没想到他竟然好了。
“大伯!”
他头发泛白,眼里多为混浊。
蒋蔚然不在,孩子也是给奶妈抱着照顾的,根本不给我单独接触的机会。
可是许叔走过来说:“你的孩子,是江汓的么?”
我知道有些别扭,可是还是点头了。
许叔叹息一声,他指了指旁边:“坐吧,我老了,有些话一定要说给你听,不然就没机会了!我怕我有一天,突然就离开这个世界!”
此情此景,事业完全陌生的。
没想过会有一个老人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红馆的兄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所以许叔和我的对话不会有人听到。
至少不会有人刻意听。
许叔说:“江汓的父亲死得早,他母亲是个女强人,也就是谢红。谢红要强,所以在他父亲死后就一个人单打独斗,没人知道她的去处,也由着江汓自生自灭。江家本来是幸福的,尤其是江汓特别能干,十六七岁就展露出经商头脑。”
我听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