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还未升堂,就有人风风火火跑进县衙,把正在做清扫工作的衙役吓了一跳,好在他们都认识,否则定会将擅自闯进来的岁岁拎出去。
“岁岁姑娘,就算秦大人对你格外关照你也不能擅自进来啊,这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咱们都得遭殃。”
“快……快帮我把秦大人……叫来!”
“急什么呀,还没到升堂的时辰呐,请岁岁姑娘赶紧出去别让我们为难好吗?”小马自从在寡妇那里受尽屈辱也变得消极起来,拿着笤帚就要哄她出去,岁岁后退两步急得大喊:“秦大人——我要报案——”
“你报什么案?你一来准没好事,快出去……”小马再次拿笤帚赶人,听闻动静的秦冕手持官帽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全然没有一点县令大人的样子。
“早啊,岁岁姑娘,慢走不送。”他打招呼的方式让岁岁欲哭无泪。“秦大人我刚进来,而且我要报案。”她着急忙慌的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伸到秦冕眼前,字数不多,语气惊人——
“调查万府长工命案者不得好死!”不仅如此,仿佛为了烘托气氛纸上还撒了一些血迹。
还没等秦冕问她,岁岁主动告知:“今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办事,就在门口发现了这封恐吓信,可把我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跑过来告诉秦大人。”秦冕不知没睡醒还是在思考这封莫名其妙的恐吓信,他打了个哈欠,问:“抱歉刚才没在听,岁岁姑娘可否再说一遍?”
“就是有人要威胁我啊秦大人!我可害怕了,能不能让衙门里武功最高身手最好的人保护一下弱小的我?”
秦冕听完噗嗤一笑,抬头看向岁岁那张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的脸,反问她:“你跟我绕什么弯?小马……”
小马急了:“秦大人我不会武功怎么保护她啊?”
“让你去把宁护卫叫过来,想什么呢?”
小马丢掉扫帚嘟哝了一句:“宁护卫真倒霉……”
就在小马转身去找人的时候,秦冕拿起岁岁递来的恐吓信细细品起来,说实话第一眼给他的感觉就是似曾相识,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种笔触硬朗的字迹,而且就在最近。
“岁岁姑娘最近有没有去过鸩鸟出没的村子?”
她不仅去了村子,还试图抓了鸩鸟,可惜被一个凶巴巴的猎人逮住了,想到这里岁岁如实相告:“我真的差一点就抓住鸩鸟了,取到它的羽毛就能试毒,就能帮助秦大人翻案了。只可惜……”
秦冕朝她点点头:“用心就好。除了抓鸟,还有没有做过其他事?”
她迟疑半天,摇了摇头。
“真没有了?还是不想说?你不说清楚我可没办法帮你。”
“有……”
在秦冕的威逼利诱下岁岁吞吞吐吐说道:“那个……其实……还掘坟了。”
“掘坟”二字一出,秦冕微微抬起双眉,难怪会收到人家的恐吓信了,没当场劈死她已是客气。
岁岁连忙解释:“当然了,我在开棺验尸之前都是做过法事的,是经过被害者的同意才、才、开棺验尸的。”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跟谁学的?”秦冕并没有指责她,而是饶有兴致问起来。
“跟师傅学的,师傅除了会验尸,有时候也帮死人还魂、替活人算命、甚至摸金、捕鱼、口技……样样都行。”
“你师傅真是神通广大啊,有机会我想拜访他。”
“那可太好了,我回去就告诉他,他一定会亲自为你们烧一顿全西陵最有排面的流水席。”
“请我吃席?”
岁岁捂嘴笑了:“秦大人真爱说笑,要吃,也是吃我跟宁大人的酒席。”
她说这话的时候宁忆正从门外走进来,毫无防备听到岁岁的声音突然一个刹车退了回去,岁岁拔腿朝他跑去,就这种速度恐怕世间很难有人能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