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编,我说的是真的,我为了给你治病还专门去学了,你看这是医书。”说着她去翻包,不料他看都不看一眼。
“我不需要你治……咳咳咳……”
“你相信我,医书,银针,我都带着了,你至少让我试一下,万一有好转呢?”
他一把抓起她的破布包做出要扔掉的动作,却在看到她苦苦哀求的表情时停住了手,他把包还到她手里,一边喘息一边说:“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咳咳……”
看着他即使那么痛苦也不愿让自己医治,她的眼泪顷刻间湿了眼眶,她并不是一个付出就要得到回报的人,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一点痛,可有谁知道呢,此时她的心更痛。
她不再说话,只站在原地默默掉泪,宁忆也真够铁石心肠的,看到她哭还要反问:
“为何还不走?”
她用力抹抹眼泪,从包里掏出一张药方,那是她同师傅一起研究了好几晚的药方,现在她把药方放到桌上,道了句:“按照这个药方抓药,每日服用,兴许你会好受一点。”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遮布,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哪怕在门口撞见秦大人,也没打一声招呼就跑了,秦冕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停下。
来到屋里才看到桌上的药方,他顿时明白了大半,有意无意调侃道:“你把她赶走了?”
宁忆没有回答他,双眼注视着随秦大人一起进门而来的年轻男子,前几日就听他们说刺史大人派了一位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跟着秦大人办事,如今看来是真的。
“那个……小宁你别多想,他就来几日,到时还要还给刺史府的。”然后又把药方交到无论何时都紧跟秦冕身后的川子手里,关照他,“小川,麻烦你出去一趟,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回来,谢了。”
如此一来便顺理成章把川子支走了,他走以后,秦冕才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宁忆:“我本来也不想要他的,奈何文礼叔硬是要把他塞给我,我盛情难却,不过你放心,等你身体好点我立刻让他回去。”
“秦大人无需顾及我的感受,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你,还是岁岁,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帮手,缺一不可。”
秦冕尤为关切的注视着他的双眼,那双如湖泊般干净澄澈的眼睛,永远不带一丝杂念的追随着他的脚步,可如今他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他该如何拯救他日渐消瘦的灵魂?
他在试图拯救他的灵魂,而他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茶楼那场暗杀,即使已经累到无法正常说话,还是要问:
“听小马说……茶楼的案子有线索了?”
秦冕毫无隐瞒的告诉他:“嗯,前几日他们把老板带回来了,可他是个狡猾的商人,只肯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让小川去盯着,他又给我捅出别的篓子。现如今打草惊蛇,要再从茶楼下手恐怕有难度,我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看了。”
说完他又满怀信心的拍了拍宁忆的肩,对他说:“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信谁。”
这句话音量不大,分量却极重,宁忆默默点着头,秦大人除了他谁也不信,他又何尝不是呢?已经认定的人,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一路随他到底,可是秦大人真的是你吗?
秦冕起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差点就问出口了,知道了真相又有何意义呢?即使他承认了,那也只能代表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他自己都不愿提起,旁人又有何理由去揭开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