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好下,得洗脚趾甲。”澹台玥一点都不喜欢下田,特别是下水田,脚趾甲会变黑,脚底也容易有茧子。
虽然大家都认为她是男的,但是她也想美美的,一点都不想种田。
如今,皇帝想要,那就交给对方处理,她顶多就是去瞧一瞧,贡献一下理论知识,查看查看,能成就好。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她需要多管的。
她现在把庄子交给皇帝,别人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必定认为她拿庄子讨好皇帝。
澹台玥不怕别人说她奸诈,当一个奸诈的人,总比当一个傻白甜的人好,不容易被欺负。
“很有道理。”傅清泽万万没有想到澹台玥竟然会说出这么一个道理。
“新庄子,还有欠条。”澹台玥没有忘记这一点。
“新庄子可以有,欠条就罢了。”傅清泽拒绝给欠条,“一个庄子交换一个庄子,而粮食,我自己没有缺啊。”
要想感谢,就让天下之人感谢你呗,傅清泽朝着澹台玥眨眨眼。
“……”澹台玥听出了傅清泽的意思,心中无数省略号。对方怎么能这样呢,对方果然就是一个暴君!
算了,她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日后,总有办法能拿到那些欠条。只是对方是皇帝,不管她有没有拿回欠条,都是一个样。君要臣死,她是不可能死的,对方要是命令她做事,她倒是有可能去做,也就是如此了。
在傅清泽拿着那几本书和庄子的地契田契走了之后,澹台玥皱了皱眉头,皇帝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高深莫测,她现在不认为皇帝是一个沙雕了。
因为对方要是厉害起来,真的不是一个沙雕。
就是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其他人都没有关注她的庄子,皇帝竟然知道,看来她得小心一些。
傅清泽要是知道澹台玥这么想,他想他还不如就当一个沙雕呢。
第二天一早,单奕辰走到澹台玥的宅子外,他不知道要是他见了澹台玥该说什么,所以他没有上前敲门。
好好的妹妹就被那个女人折腾成这样,要不是为了保护好她自己,妹妹又怎么可能去科考。那么多人参加的科考,澹台玥还能成为状元,可见她多么努力。
很快就有人跟澹台玥说单奕辰站在外头,澹台玥没有多理会,同母异父的大哥,跟其他人差不多,一定不喜欢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凑上去了,他们这些年都没有怎么见面也没怎么接触。
澹台玥想她跟许煜、澹台珏相处的都不是很愉快,就别去想跟单奕辰相处得好了,她还是得有这个自知之明,别自取其辱。
单奕辰瞧见了一位小厮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又关上了门。他原本还以为澹台玥要让他进去,没想到那道门一直紧闭着。澹台玥现在是不是就安静地等着吏部的调令,还是等着皇帝封官?
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们兄妹同朝为官,他自然要护着她一点。
“真是可恶呢。”单奕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上。
不是他不愿意多护着澹台玥,而是想到这事,他就心塞,那个母亲怎么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呢。
他原本以为母亲对他和许煜已经够残忍的了,没想到对澹台玥更加残忍。一个比一个残忍,单奕辰不敢去想澹台玥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表面风光得宠,背地里该有多艰难啊。
单奕辰一次又一次这么想,明明知道不应该重复去想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
路边的人看到单奕辰一拳打到树上,看到那棵粗壮的大树摇了好一会儿,一个个都看向单奕辰。有认识单奕辰的,便想这一位是不是很愤怒,因为澹台玥考上了状元啊。啧啧,他们以后要同朝为官,那就热闹了。
单奕辰立即就想到他在这里打树,别人很容易想歪,他还是得控制自己,不能那么暴躁。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转身就离开了。
院子里,澹台玥看到院子外那棵摇晃的大树了,唇角微勾,倒了一杯茶。
“有点冷了。”澹台玥看向桌上的茶水,心想在古代待着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挑战的事情,连水都不好烧。
朝堂上,傅清泽说了他跟澹台玥交换庄子的事情,说澹台玥不愧是状元之才。
有心人就想让澹台玥去种地,澹台玥不是那么能研究植物么,那就去研究啊,去司农。
傅清泽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心上人去当司农,心上人说不喜欢下地,那就别下,多指导指导就够了。
“朕想了,若是三年之内没有成果,必定是你们其中有人使了坏。”傅清泽故意这么说,“要坏了朕的庄子,也坏了玥爱卿的多年研究,除去你们向上爬的绊脚石。”
众朝臣一直都知道皇帝很任性,特别是在皇帝大权在握的时候。说皇帝任性吧,但是皇帝说的也很有道理,难免有人不想澹台玥起来,就故意找人溜进去折腾。
皇帝这话一出,他们中间有心思的人,也就不敢乱动,那不是他们能乱动的东西,要是乱动了,指不定就得倒大霉。
这些朝臣都知道,不管澹台玥交出来的庄子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作用,皇帝说有,那就有。
“说当司农的,你们怎么不说让她进太医院呢。”傅清泽道,“她的医术不是更高吗?”
众朝臣:怕皇上您被毒死,您信吗?
澹台玥的医术再好,众朝臣都没有想过让她去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看上去比外头的那些大夫好听,但是太医有时候还得给那些官员看病,让一个状元去当太医,就跟让状元去当下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