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枳枳应了一声,欣喜地回头,看见黎皓阳从车里冒出个脑袋。
他盯了她许久,随后道:“天色暗了,你回家注意点。”
“好嘞叔!”
回家的路上,安枳枳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万一他有女朋友了怎么办?
像他这种长得好看的消防帅哥,想必追求的女生们肯定不少。但看他的模样也才二十岁出头,安枳枳觉得自己有必要冲一冲。
也不奢求什么,只要他的微信。
钥匙串来回晃动,打开了房门。安枳枳随手将钥匙甩到桌上,弯腰换着拖鞋。结果脚跟还没站稳,一道浅金色的身影猛地朝她扑来。
“啊呀——”安枳枳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臀部立马传来难忍的隐痛。
“火球!!!”
浅色金毛犬兴奋地低吠着,在主人的身边窜来窜去,根本没注意看主人的脸色。
安枳枳原地坐了一会儿才缓过神,她叹了口气,温柔地抚了抚金毛犬的脑袋。
“好啦,我知道你的热情……”她爬起身,“给你泡奶去了昂。”
金毛犬火球是她在两年前从臭水沟捡来的狗子,那时候它还是一只浑身脏臭的幼犬,一遇见人就瑟瑟发抖。
安枳枳把它抱回家的时候,曾遭到了安爸的强烈反对。
但好在有沈知彦的劝说,考虑到安爸长期在外工作,这只金毛经过训练,对安枳枳也可以有个照应。安爸这才同意将火球留下,并给它接种了疫苗。
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火球也逐渐长成了一个大毛孩子。
安枳枳想起它幼时的有趣囧事时,勾了勾嘴角。一个不留意,勺子从碗中滑落,掉进了沙发里。
她连忙掀起沙发靠垫,睁大眼睛,透过缝隙寻找。
这座沙发的靠坐部分是由几道实木条组成的,其中有一条被安爸打折断了。所以小时候有什么东西掉落沙发,安枳枳都很方便地通过空隙来拿取。
这次,她打算故技重施。
她蹲下身,将胳膊小心地伸入,指尖摸到勺子时安枳枳一阵欣喜,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完了,拔不出来了。
肘关节被死死卡住,处在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火球……”
安枳枳哭丧着脸看向火球,金毛犬露着舌头呼呼喘气,一条狗尾巴左右晃动,不知是嘲讽还是安慰。
随后,它索性将狗脑袋一扭,表示不忍直视。
我的傻主人啊,你这颗榆木脑袋中看不中用啊。
手机被远远地放置在桌上。无奈之下,安枳枳只好大声唤醒手机助手,凭借它拨通了119。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安排吧。
不出五分钟,消防员到达门外,正要进行破拆强攻时,一只狗爪子挠着把手,将门打开了。
“这只金毛挺聪明哈。”
赵宇笑了笑,一马当先冲进了屋子。等他看清求助者的狼狈模样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枳枳如同熟虾似的半趴在沙发上,脸蛋涨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
随后进屋的黎皓阳一脸严肃,走到安枳枳身旁蹲了下来,手指隔着手套按压了几下她的胳膊,淡淡一句:
“疼吗?”
咬字清楚低沉,尾音夹带了一丝淡淡的担忧。安枳枳一愣,飞快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