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辞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一股力量,这同时也刷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听你这般一说我突然也想看看黄沙漫漫,旭日落山的场景。”
“一定会的,届时郡主到幽州来,我为您做向导。”
“你什么时候要离开?”
“待北凛的临真公主到来,父亲会护送其余的人回北凛顺道驻守于幽州。”
沈月辞也听说过这事,如今北凛战败愿意将临真公主送来和亲,算算日子估计马上就要到京中了,依照元兴帝的性子应当是不会将其纳入后宫而是会为其在诸皇子中挑选一位赐婚。
从长幼来看最适合这门亲事的便是四皇子。
“郡主,步小姐该回席了。”杜若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将沈月辞从思绪里拽出,她点头与步岁歌并行离开。
而此刻,江逾白依旧伫立在原地,紧紧地盯着沈月辞离开的方向。
“不是吧,你都站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还没有想明白啊。”看不下去的封逸秋从树梢中探出头来,很是无奈地说道:“你站在那像根木头似的,人都跑远了,你还不去追。”
“滚。”江逾白简短地留下一个字后转身离开。
这下,封逸秋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跟在沈清衔身后道:“你别不信,这女孩子生气就是要哄,你一句话直接把人气跑了,我要是女子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木头。”
“比起你这种冷冰冰,无趣的木头,我若是云和郡主自然更加倾心于叶大人这样的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君子。”封逸秋将“叶大人”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察觉到沈清衔周身的温度降了几分,他环抱着胳膊露出满意的笑容。
“说得头头是道也不见你成了。”听到后边的笑声不断传来,江逾白总算是忍不住开口反讽。
一提到这,封逸秋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他仰天长叹想去揽着沈清衔的肩膀奈何对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于是伸出去的手只能尴尬的背在身后:“哎,我们是难兄难弟啊!”
“走!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被戳到伤心处的封逸秋跟着沈清衔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整个宴席上,江逾白能察觉到沈月辞一直在躲着自己,加之宴席上轮番敬酒的人又多,他一时根本抽不出空来。
华灯初上,众人散去,江逾白身上带着几分酒气,他看向四周,只是这早已没有沈月辞的身影。
他推开想要上前搀扶的侍从,越过那道门按着他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沈月辞还在埋头算账,这段时日胡管家被沈清衔借调走,而胡至刚接手府内的事物,这账本她还是得自己看过一遍才能放心得下。
听到门口处传来声响,待沈月辞抬头时沈清衔已然站在屋内,杜若很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带上。
“你来做什么?”沈月辞只看了他一眼随机又低下头,语气很是冷淡。
“你很在意我的身世。”
“是你太在意自己的身世。”沈月辞听着他像是兴师问罪的模样,连忙方向手中的笔,站起身来与其对视。
但不到两个呼吸间就破功,她指着不断靠近的江逾白,底气不足地说道:“吵架就吵架,你突然考得那么近做什么!我不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