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难以安心,阮绵脑袋里像是始终提着一根筋,放松不下来。
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起来穿衣服时对着镜子里脖子上的咬痕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如同小草莓一样的痕迹发呆了许久,戳着发现不疼,只是心里有点怪怪的不适应。
这些痕迹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是昨天被蚊子叮的?
但咬痕的由来她清清楚楚,一看到就脸皮发热,闷着脑袋脱下来松松垮垮的T恤,换上了高领的衬衫,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盯着看,应该不会发现。
阮绵想来想去,忽然觉得自己心态不太对。
明明也不是自己喝醉了惹事,但怎么一副自己做贼心虚的模样。
池先生昨晚将她这样那样了一顿,一点解释都没有,怎么也应该是对应该是对方道歉啊!!
阮绵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一边严肃地拧开门把,一边坚定地告诉自己:阮绵,你要去找池先生说这件事,哪怕他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也得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
“一砰!”
开了一半的门猛地关上了,恰好路过的池晏神色淡淡地擦拭着发丝,沐浴后的水汽沾湿了一点睡衣的领口,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滑落,眉目俊逸清冷。
保姆房的门关上的速度之快如惊弓之鸟,池晏看着门板颤了颤,又颤了颤,然后平静了下来。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久,门板被轻敲了一下。
趴在门后的阮绵受惊地涨红了脸,满脑子控制不住地将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和昨夜里亲吻自己的那张脸重叠,看着她几乎都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才心里那番要质问对方的雄心壮志顷刻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盘旋着一行字,加粗斜体五颜六色。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救命啊……
男人触碰她的感觉仿佛还能感知到,冷杉的气息在沐浴后更为清晰,透过门缝往里悄无声息地钻,但更多地可能是因为她抗拒不了他。
亲吻挑逗唇舌和男人性感的低沉噪音在耳侧挥之不去,阮绵呜咽着捂住了耳朵,脸皮烫得要命,腿软得几乎支不住。
——她完全低估了昨夜对自己粗暴的男人的影响力,羞怯和臣服的席卷了她的每一寸肢体,如果不关门估计都要丢脸地将腺体凑上去给人亲了,或者再被做一些更坏的事。
男人昨夜虽然粗暴,但弄得她食髓知味又隐隐心动,恍惚之中对这种滋味欲罢不能,就像被调教得彻彻底底,一旦开了荤就收不住。
门板又被咚咚轻敲了两下。
阮绵深呼吸了几口气,艰难地压下剧烈的躁动,小心翼翼地开
出了一条门缝,只露出两只眼,小声地道:“池先生……”
池晏在门外看着她,视线平静。
“早餐。”
阮绵:“……”
阮绵恍然大悟:“哦哦。”
差点都被自己弄得昏了头忙完了这事,阮绵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挤小了点,只露出一只眼眼巴巴地看着他,“抱歉,我马上就去。”
池晏点点头,转身离开。
压迫感顿失,阮绵长出一口气,指尖绵软压迫感顿失,阮绵长出一口气,指尖绵软地将门缓慢合上,两条腿抖得像面条,脑子里刺激得像看了几百场警匪大片。
“啪!”
正要合上门被一股力道猝然推开,阮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男人俊逸的轮廓顺着撑开的门扉出现在眼前,惊得耳朵发麻,一股沸腾的热意顺着脑袋“嗖”地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