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扫了眼易嘉,“我似乎并没有允许可以询问太过私人的问题。”
易嘉尴尬地耸了耸肩,满脸写着“我也不知道。”
池晏看了她片刻,大概因为心情不错,也没再说什么了。
他这个要求是专访前就定下的,本以为是软性的商量,谁知道是硬性的要求不容商量。
策划组在后面窸窸窣窣了片刻,有人跑到采访人员旁边附耳了几句。
池晏喝了口杯中的茶,视线似有若无地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阮绵。
对方一和他对上视线就不着痕迹地偏开了脸,低头研究着花瓶里的枝叶,整张脸还红色未褪,看起来软乎乎的。
池晏在心里数了三下,阮绵果然悄悄地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往他这里看。
男人的视线一直没有动过,阮绵以为他移开了视线才敢抬头看他。
这下忽然被抓包,登时脸蛋更红地抿紧了唇,垂着脑袋不看了。
“摄像继续。”采访人员喝了口茶,重整笑容。
接下来的采访倒是没有再出现奇怪的问题和钻篓子的问题,看来刚才策划组说的时候已经跟她具体沟通过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了。
池晏心里有了几分数,思索着下次还是要让易嘉推掉所有的专访。
本身以为这种比较正规的商业杂志会比其他杂志专业性强很多,也更严谨,但采访到现在,还是骨子里有种愈发贴近市场趋向的娱乐性质。
池晏不喜欢别人打探自己的隐私,界限极其分明。
眼神一转回去时,缩在墙角的阮绵已经不见了。
“这些要搬吗?”阮绵好奇地戳了戳地上的器材,抬头道。
“能帮我们搬一下的话最好,几个男人都下去买水了。”女工作人员搬起一个小件笑道:“谢谢你啦,就收在那边的箱子里。”
阮绵点点头,将稍微重点的器材抱在怀里,掂了下重量还可以,放到了箱子里,“没事,不重。”
阮绵就是被池晏看到羞耻,只能找个机会躲了去,所以现在猫在书房里,一个接一个地搬东西放进箱子里。
这些都是可以拆卸拼装的器材,每次去别人家专访都要带合适的收音工具和打光板,倒也挺折腾,阮绵原本以为专访来几个人就可以了,一个录一个拍一个化妆,结果今早看到了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人,差点以为来打架的。
……看来还是阅历太少了,每行每业都不容易。阮绵心道。
“你们要吃水果吗?我去切点。”阮绵像极了热情招呼客人的主人,随着当保姆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别人面前时几乎已经把池晏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本就长得嫩,她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干净,是个乖小孩的模样,看得女工作人员笑盈盈地抿住了唇角,总感觉被小朋友当过家家一样照顾着,“好啊。”
“好嘞,等我一下。”阮绵拍拍手里的灰,开门去厨房。
视线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保姆房的门动了一下。
阮绵疑惑地进了保姆房,刚好和一个收起手机的男人对上了视线。